慕容荒的話在耳邊久久不散,陸飛煙不由自主便朝祭祀那邊望去。
就看那人渾身上下依舊還是裹在袍裡,除了那一雙手之外,似乎並沒有露過其他部分,尤其是臉。
想起這個,陸飛煙就更是怎麼都想不通,明明好幾回她都已經與他面對面站著了,而且離得也很近,可為什麼那兜帽裡面除了一團煙霧之外,依舊是什麼都看不清呢?
總不會那都是祭祀故意使的障眼法,不讓別人看到他自己吧?
可是究竟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能讓一個人這般隱匿著自己的樣貌?
這些問題就像是一個糾結的線團,越是想弄明白,就越是一團亂麻。
“或許……我可以問問千幻。”
陸飛煙猛然間將目光瞥向祭祀身旁的千幻,她心想,千幻既然貴為妖王,統領妖界,那麼妖界大祭祀究竟是什麼身份,應當是沒人比他更清楚吧?
她一邊著,一邊扭頭望向慕容荒,似乎是想徵求他的意見。
慕容荒卻是抬起手,修長的指尖將她頰邊散亂的頭發挑起拂開,微微有些發涼的指甲從她的臉頰劃向耳後,引得她竟下意識縮了縮脖。
他瞧著她這樣,眼中的笑意更甚,手指輕輕繞著那一縷頑皮的發絲,這才道:“你問了也沒用,千幻理應也不知道,或者應該這麼,歷代的妖王,誰也不曾見過祭祀的樣,你怪不怪?”
“還有這種事?”
陸飛煙不驚訝是假的,連妖王都不知道妖族大祭祀的樣,那這大祭祀還真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存在了。
她皺了皺眉,又抬眼看了看慕容荒,卻是忽然又問道:“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呢。”
“嗯?”微微上挑的尾音帶著一些漫不經心,但卻異常撩動人心,“來我聽聽,看看能不能幫你解惑。”
陸飛煙看他這樣也不知道究竟是哪根筋搭錯了,當下就抬手開啟他那不安分的手,斜眼輕瞥了他一眼,這才道:“你不是龍麼,應該也是妖族的吧?那麼千幻是不是也是你的王?”
原本慕容荒是在認真聽她話,可聽到後來卻是忍不住笑出聲來:“你這丫頭是不是誤會了什麼?龍族並不是妖族,而是上神。”
雖然他是這麼的,可是陸飛煙還是有些無法理解,明明都是非人類,為什麼龍卻要比其他動物顯得尊貴?就是因為他們不常見,所以才顯得更尊貴吧。
那麼既是這個道理的話,鳳凰應該也是一樣吧。
“成了,知道你尊貴,這獸潮算是過去了吧?”
陸飛煙忽然沉下目光,望著下面那些早已經撤遠的獸群,心中卻隱隱有種還未結束的感覺,可能是這一次與自己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慕容荒此刻也收起之前那玩世不恭的樣,一臉正色道:“目前看起來應該是差不多結束了,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尋常,可能下一次並不會等到五百年之後。”
陸飛煙點點頭,竟是莫名鬆了口氣,隨後笑道:“那也是別人的事情了,我可不想時時刻刻對著這些東西,煩都煩死了。”
她的語氣帶著些歡快,很顯然已經自行當這事了結了。
深吸一口氣,雖然空氣中還有那股濃重的血腥味還沒有消失,但天清氣朗的,確實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