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慕容荒就覺得有些無力,可誰讓他拿陸飛煙那兒毛絨控沒有半點法呢?再者,誰讓他自己不是毛茸茸的呢?
因為一下就到了洛洲城邊,眾人心中都是又驚又喜,這趕起路來也格外有精神,原本要走兩日的路程,愣是一日一夜就走完了。
翌日清晨,他們便進了城。
雖然這一路走來算是歷經波折,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洗髓丹的功效,所有人看起來都是精神奕奕,半點不見疲憊和風塵。
在去陵王府的路上,陸飛煙一直在觀察這座城。
遠在西北荒地,這裡果然不同於江南的靈秀,雖然城內各種酒肆店鋪琳琅,可大部分客人都像是來往的客商,而且她還記得,這沿途有不少哨崗,一刻都不曾離開過人,想來這邊戰事一定很吃緊。
她側目瞧了瞧慕容荒,心道原主人這王爺果真是不容易。
心情不知怎的有些沉重,她微微垂下眼來,腳下的地面已被馬蹄踏壞了,不多時,就已經來到了陵王府。
與京城中的金磚銀瓦不同,這陵王府沒有朱牆也沒有琉璃瓦,高高的石牆堅硬如鐵,就像是慕容荒的外表一樣。
所有的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除了那門口高懸的匾額。
四個穿著鎧甲的護衛手持銀槍分站在大門兩旁,見慕容荒來了,當即便行了禮。
護衛們此刻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進門就開始各司其職。
陸飛煙驚訝的發現,這陵王府居然連個婢女都沒有,廝也沒有,只有護衛。
慕容荒低聲笑道:“因為總打戰,不慣那些事,而且總有奸細想要借僕廝混進王府來,從前也不知處理了多少,後來覺得煩了,索性就不要這些了。”
“嗯。”陸飛煙微微點頭,他雖得輕描淡寫,但其中有多少危機,她卻是明白了。
就彷彿一個人睡在榻上,而這張榻並沒有在房中而是在野獸出沒的叢林裡,誰敢合上眼睡覺?
“如今有了你,這兒看起來反倒是更像是個家了。”慕容荒忍不住嘆道。
陸飛煙卻道:“你哪裡有過這樣的遭遇,這些都是那前陵王的遭遇。”
好麼,她差點就被他給繞進去了,這條妖龍自來就是神祗,高高在上,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
自己也是的,一個不心就被他給騙了。
慕容荒被她識破,當下雙眼微微一眨,旋即又道:“如今我就是他,他就是我。”
“我的房間在哪?”陸飛煙撇撇嘴,不想跟他胡攪蠻纏下去。
“我們不是住一處麼?”
聞言,就看陸飛煙抬手指了指天井,笑道:“同一個屋簷下呢,你可不就是住在一處麼?”
慕容荒抬眸看了看,眼眉含笑,他最是喜歡她這古靈精怪的樣,可比那冷冷淡淡的樣鮮活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