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景見陸飛煙這般為自己著想,心頭情不自禁便騰升起一股火熱,渾身的血液都在叫囂著,沸騰著。
而站在眼前的陸飛煙,就像是能平息這一切的源頭,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摟入懷中,揉進骨髓。
深吸一口氣,強抑下這股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望著她,道:“此事,我暫時並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你一人知曉便好。”
似乎怕陸飛煙還不明白,於是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想讓母親帶著牽掛與擔憂回狐族。”
這用意陸飛煙又豈不會明白,她點點頭,但還是堅持己見:“等她離開之後再吧,也好讓他們有些準備,免得到時候被你誤傷。”
雖然陸飛煙沒有明,但瀾景也已經感受到了她的怨憤。
他之前肯定是做了什麼吧,若不然這樣一個對什麼都不動於心的人,又怎麼會氣成這般模樣?
忽然間,想起她打算獨自一人去採藥,這心頭就像是空落落的。不成,就算是採藥,也得他陪著一同才是。
瀾景裝作深思之後,一本正經地提議道:“是啊,入了墨會發生何事,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若不然等咱們到了東霆之後,我們再一同去,如何?有你在,也好制住我。”
“我不成。”陸飛煙皺眉,瀾景或許是真不知道他自己入魔之後的力量有多大,但她確實領教過的,誰能保證每一次她都能順利解決?
見她神色凝重,瀾景沉吟了片刻,目光忽然落在自己的手腕上,腕間那一道如紅繩般的印記似乎顏色更鮮亮了,靈光一現,道:“不,我覺得只有你才行,別忘了咱們有情比金堅。”
陸飛煙微微抿唇,他們根本就不是有情人,身上繫結的“情比金堅”跟催命符並沒什麼兩樣,如今瀾景居然還能著東西能讓自己制服他。
“你瞧,顏色是不是與之前的有所不同了?”瀾景將手腕在她面前晃了晃。
陸飛煙思疑地挽起自己的衣袖去看,果真見自己手腕上的那一圈紅痕也鮮亮了一些。
可究竟是為什麼呢?
仔細回想,卻是將疑點都落在了那一吻上。
“情比金堅”是什麼,是情鎖,那麼能讓它有反應,或者變化的,應該也是一個“情”字。
想到這裡,陸飛煙當即冷下臉來,扯了衣袖將紅痕捂住,手也背在身後,對著瀾景面部表情冷聲道:“莫要胡亂猜測,你還是想想怎樣才能讓自己靜下心壓制住魔氣。”
“……”
瀾景望她半晌,唇角微微揚起,眸中含著笑:“好,聽你的,不過,採藥的事前還是先擱一擱吧,你不是要替大家重新診一次脈麼?而且他們吃藥啟用靈根的時候,若你不在,中途有些個什麼事情,我們也不懂……你覺得呢?”
聽他這般,陸飛煙這會倒是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