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一時僥幸,只是覺得這次的洗髓丹甚是猛烈,師兄弟們修為不夠,怕是不能承受,所以才想直接給爹爹。”
“嗯,他們確實承受不住。”陸源亭伸手拿過一顆,香味卻是比上一回更為清雅,想一想,便將那顆丹藥放入口中。
與上回的口感也稍顯不同,這一次雖然顆粒更大,但卻竟然入口即化,像一股甘泉順著喉嚨進入腹中,將丹田緊緊包裹住,然後再順著氣在筋脈中游走,滋養著。
陸源亭當即就入了定,運起靈力來疏導體內的這一股氣流。
陸飛煙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等著他運氣調息完。
不多時金烏墜落,月兔東升。
就看白氏提著紅漆食盒走進院,見陸飛煙站在陸源亭身邊,笑容似在臉上一滯,但轉眼間就恢複如常。
“飛煙也在這裡啊。”她笑著上前,看了一眼陸源亭,放輕了聲音,轉而問陸飛煙道,“你也還沒吃吧?”
雖陸源亭此刻是入定的狀態,但神識依然可以聽到、看到周圍,深知這一點的陸飛煙自然也不好在他面前不給白氏臉面,於是也淡淡一笑,側身福了福,回道,“寫母親關懷,還沒有。”
“那一會兒你同我一起吃吧。”
“多謝母親。”
白氏將食盒放在石桌上,看了一眼擱在旁邊的盒,那裡面還剩的七顆丹藥在月光的沐浴下泛起層層柔光,一望便知絕非凡品。
她面上不顯,心中卻早已起了萬千波瀾。
什麼時候這個賤人居然有了這樣的本事?
再看入定的陸源亭,白氏袖中的手不由捏了拳又松開。
“這是你煉制的丹藥嗎?真好。”白氏一臉慈愛地望著她,似乎真的是在為女兒感到驕傲。
陸飛煙點點頭,謙遜道:“女兒定會靜心修習,不負爹爹和母親厚望。”
“好,好……”白氏點點頭。
兩人話間,陸源亭已從入定的狀態緩了過來,他睜開眼,素來嚴肅的神情卻多了幾分喜色。
“爹爹覺得如何?”
“好,好!”
陸源亭看向陸飛煙,難得大贊了兩聲,白氏的臉色愈發難看,但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
只見她走上來想要扶他起身,去而被他拂袖無視,站起來繼續對陸飛煙道:“你這回的洗髓丹同上次相比確實不同,只是這效力過猛,確實不適你師兄弟們服用,回頭爹爹便將這剩下的七顆都給家主。”
這話時,他的語氣沉了下去,自覺這些年來,確實有愧這個女兒,不僅是自己,甚至整個陸家,都是有愧的。
他的用意,陸飛煙又怎能不明白。
況且,這也是在她的預料之中。
“謝謝爹爹。”她行了禮。
陸源亭點點頭,看了下時辰,不由皺眉:“都快要戌時了,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