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景和陸飛煙誰都不敢再耽擱,這裡雖是夜晚,但天上卻看不到一點星光,每個方向的山石樹木看起來都差不多,根本分不清東西南北,無奈之下只能接著夜明珠的光照路,一直朝著前走。
走了一段之後,兩人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剛想轉身的時候,卻發現平地颳了大風。
狂風吹卷著地上的落葉和砂石拍打在他們身上,而此刻更讓他們兩人覺得心驚的是,保護罩也用不了。
“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陸飛煙不由得蹙起眉頭。
“或許會有機緣也不定。”瀾景笑道。
她不置可否,或許吧,這種事情誰也不準,伴隨危機一同出現的確實是際遇。
猛然間一聲野狗般的狂吠讓他們都收攝了心神,祭出寶劍緊握在手中。
不多時,就看暗夜中有一不明事物疾速朝著陸飛煙張牙舞爪地撲過來。
那東西的速度極快,陸飛煙閃躲不及,竟被那東西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在夜明珠的光芒下,這才看清那東西的模樣。只見它形如老虎卻長著雙翼,尖如利刃的獸爪此刻還滴著血。
它似乎很不喜歡這夜明珠帶來的光亮,朝著瀾景的位置,尾巴狠狠一甩。
瀾景一個閃身避開,那尾巴沒有擊到他,卻“啪”的一聲,將一株三人合抱的大樹給掃到了。
它倒是也不著急,像是示威一般,對著他們兩人伸出滿是肉刺的舌頭,舔了舔染了血的大爪。
雖陸飛煙喜歡毛茸茸的動物,可眼前這個卻是叫她半點都歡喜不起來,捂著被刺傷的手臂,她的雙眉蹙得更緊了。
“你的傷有沒有事?”
看著血從她的指縫中溢位,一滴滴落在地上,瀾景不覺呼吸一窒,再看向那異獸的目光變得越發冷冽。
“沒事,只是不知道它有沒有病。”陸飛煙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
瀾景沒有話,神色一斂,只是將唇抿得更緊,手中的天瀑劍也發出陣陣鳴響。
可是劍還未出手,就見那異獸對著陸飛煙哀嚎了幾聲,展開的雙翼也跟著垂下,到後來,整個趴在地上,似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它的身體像是被漸漸吹起來的氣球,在承受的極限之後,如預想的那樣,爆裂。
眼前的景象,不僅是陸飛煙,就連瀾景都怔住了。
可以肯定的是,剛才他們兩人誰也沒有出手,而這異獸又怎麼會自爆呢?
忽然,想起它之前那個舔爪的動作,陸飛煙只覺脊背一涼。
與此同時,瀾景也將目光移向了她。
“你的血……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瀾景也不藏掖,直接開門見山就問。
陸飛煙沉吟道:“會不會和我體內的噬魂草毒有關?”
瀾景卻搖搖頭:“應該不是。”
“不是?”她很是詫異,想聞聞染在手上的血,可松開之後卻像是被點了xue道一般,一動不動。
“怎麼了?”由於站位的關系,瀾景看不到她受傷的手臂,“是傷口惡化了嗎?”
“不是……”陸飛煙緩緩地搖頭,半晌才回過神來,她慢步走向瀾景,將那袖整個扯下,對著他抬起那隻胳膊,道:“你看,傷痕不見了。”
她的聲音雖然努力地維持著平靜,但卻依然難掩那絲恐懼。
瀾景看著那隻如玉般無暇的手臂,之前那道深深的傷痕確實消失得無隱無蹤。
“你見多識廣,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