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瀾景臉上的黑氣稍稍減淡,陸飛煙卻停了下來。
這麼做只能暫時保住他的性命,卻不是真正的解毒。
瀾景的情況又太過複雜,她也不敢妄自動手,得等他醒了之後,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才能動手,若不然可能會弄巧成拙。
正兀自深思的時候,外邊突然傳來一片細碎雜亂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這時候又會是誰呢,該不會還是白氏吧?
陸飛煙一驚,手臂卻猛地被抓住。
轉過頭來,就見瀾景不知什麼時候竟睜開了眼睛,燦如星河的雙眸灼灼地盯在自己身上。
“你……”
話還未出口,嘴已被瀾景伸手捂住。
陸飛煙只覺對方那兩道目光冷冽異常,還透著令人難以捉摸的深邃,似乎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似的,不由得便愣住了。
“別出聲。”
他沉聲低喝,接著便迅速起身,一把拉住她就出了房。
陸飛煙皺眉,但卻沒有阻止,她倒是想看看他究竟想要做什麼,於是任由他帶著走,最後轉入陸家禁地,在山崖旁的一處岩石後躲了起來。
那岩石距背後的山崖只有二尺不到,十分狹窄,兩個人擠在裡面,根本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陸飛煙與瀾景正面相對,隔著並不厚重的衣衫緊緊貼在一起,對方堅實的肌肉觸感從胸腹間傳來。
她活了兩輩,還從沒和任何一個男人如此親密的接觸過,即便是那個負心人,也只是分別時拉過自己的手而已。
可現在不光“肌膚緊貼”,對方一隻手還緊緊扣著自己的脈門,令她根本無法掙脫。
陸飛煙有些生氣,瀾景這次玩的有些過分了。
剛想運起靈力,可卻發現無論是“光”還是“暗”,此刻都像是從身體裡消失了一般。
她看向瀾景的目光變得有些驚駭,下意識掙紮得更厲害。
而瀾景似乎並不為所動,並沒松開手,或許是由於毒傷的原因,他粗重的呼吸開始在她的耳鬢間暈開。
那股熟悉的如蘭似麝的沉香味道滲入鼻跡,陸飛煙之前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香,現在卻忽然莫名想了起來,原來是伽南沉香的味道。
在這狹的空間中,輕微的磨蹭使得這種異香更透著幾分迷離的魅惑。
“別動。”
瀾景的聲音依舊清冷,還微微有些發顫,顯然身上的毒傷仍然令他十分痛苦,只是在勉強支撐而已。
陸飛煙看了一眼他那蒼白,但神情卻帶著幾分凝重的臉,只好停止了毫無意義的掙紮。
“瀾大公,你這次又耍什麼把戲?”她有些沒好氣地低聲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