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同別人結了什麼深仇大恨,竟讓人用這般惡毒的方式來報複?
陸飛煙望向瀾景,雖然他這人行事做派有些不羈,但卻並非大奸大惡之人,什麼仇家會下這等狠手?思來想去,怕也只有府宅門內那些腌臢事了。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陸飛煙垂下眼來。
千幻搖了搖腦袋:“本座是想不出法了,不過,那人既已隕落,可為何他的束魂鎖還會出現在這裡,看時間也不過是這兩年才落下的……”
它的話讓瀾景一怔,只聽他喃喃自語道:“確實是兩年前……”
那時祖父仙逝,他被定為瀾家下一任家主,眾叔伯因此不瞞,也就是那一天,他莫名中了寒毒,隨後臉就變成了這般模樣,所有請過的醫者也都沒覺察出臉上的異常,都認為是寒毒所致。
若不是陸飛煙,只怕他至死還被蒙在鼓裡吧。
“真是兩年前……”千幻毛茸茸的臉不由皺成了一團,“怎麼可能呢,他那時候已經隕落了,束魂鎖這種無聊的玩意兒也是他自創的……”
“他是你族人?”陸飛煙不禁問道,這狐貍話總是抓不住重點。
“那個家夥才不是我族人,長得那麼難看!”千幻哼了一聲,扭過身。
陸飛煙笑眯著眸,故作驚訝道:“神族的人不好看嗎?我一直覺得神族的人最美了。”
“誰跟你那家夥是神族的?他可是鼎鼎大名的……唔,就算了,你這笨女人也不知道。”千幻似是對此十分避諱,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陸飛煙知這時定問不出什麼來,只好作罷,想著來日方長,等以後再找機會詢問。
“既然千幻這束魂鎖是那位高人的獨門秘技,如今他已隕落,你這封印不定時日長了就會自然消失……嗯,你身上的寒毒不必擔憂,我有法幫你驅毒,只是需要些時日,待我備齊所需藥草。”她轉身安慰了瀾景兩句,再看他臉上那片猙獰的“疤痕”,更是覺得惋惜。
好好的一張臉,就這般被毀了。這位瀾家大公也確實挺倒黴的,跟人無冤無仇的居然撞上這種事情。
瀾景目光沉沉地看著她,良久才釋然一笑,道:“我是男,自是無須在意容貌,只要寒毒能除,便心滿意足了。”
見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千幻倒是急了,抬起爪拍在陸飛煙的手背上,叫道:“莫要再了,再不過去本座的飯食就要跑了。”
陸飛煙和瀾景聞言,相視一笑,隨即也不再多言,由它領著去了。
不多時,穿過森森林木花草,他們就來到了一塊怪石前,那石頭足有兩丈來高,形似一顆七竅玲瓏心,上面布滿了苔蘚。
看著陽光透過樹木的枝葉投射在上面的斑駁影,陸飛煙不禁有些心奇:“這裡不潮濕又是向陽的,怎麼會長滿了苔蘚?”
話間,就看她抬手想要去揪一塊苔蘚,手指還未觸碰到,就已被瀾景捉住。
她疑惑地回眸望他,他只腳尖一踢,一塊石飛落在那些苔蘚上,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陸飛煙瞪圓了雙眸,那塊石掉在苔蘚上之後,就像出發了機關,苔蘚竟像是有了生命一樣從石頭上剝離開來將石裹住,蠕動。
在動了片刻之後,發現並不是“食物”,於是將那已經成了黏土的石吐出,又貼回石頭上,安安靜靜當苔蘚,彷彿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
“真香……嘖,嘖,沒想到這凡人界裡還有這麼香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