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落,暮色半傾。
申城冬季的黃昏很短暫,似乎它的存在僅是為了迎走蕭瑟肅涼的白晝,轉而更好的接至無邊無際的漫漫長夜。
許井樾望著窗外,勉強從狹窄逼仄的樓房上空,窺探到一方暮色美景。
他看的格外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井澤收拾了下,從他身邊走過,打算出門。
“阿澤。”
他忽然叫住許井澤,然後偏頭瞥了一眼他,“脫下來。”
許井澤愣了幾秒,不解“哥,我就穿出去會。”
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風衣外套,許井樾對自己穿他衣服這事從來都是默許的。
“別動這件。”許井樾說了第二遍。
他算是知道了,立馬將外套脫了下來,扔給了他,忍不住調侃了句“那個姐姐補過的衣服,就是寶貴。”
許井樾接過,沉默著沒應話。
他低頭,正是黑色衣角上那一處縫補過的痕跡。
——
黑夜起了薄霧。
放眼望去,謝家依舊是燈火通明。
謝忘這個點才從綜合格鬥訓練場回來。
他喜歡追求刺激,車技很好。夜晚少人,摩托一路疾行,正當他打算就這麼飈回謝家的時候,忽然發現山腰際的路燈下站了一個人。
沒出聲沒動作,望著他家方向出神。
謝忘注意到了,以為是哪個不法分子沒長眼的想打什麼主意,便剎了車。
他轉頭,瞧了一眼邊上那個人,意外覺得有點印象。好久,才忽然想起來是誰。
他脫下頭盔,摘了手套,朝那人不緊不慢地走了過去。
“許井樾。”
謝忘大抵知道了他的意圖,眼微微眯起,散漫嘲諷,“可真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