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
今年深秋申城格外的冷,涼風並不只停留於街頭擦肩而過的行人被吹的有些紅的鼻頭和臉頰上,而是刺骨的冷,彷彿就是要讓世人記住這如針針入骨的清晰感覺。
這天,還沒熬到冬季,似乎再往後些時日,就要下雪了。
巷口的燈四季都昏暗,照不進往裡走的路。
路過的老人瞧見一個姑娘,只穿了件單薄的毛衣,孤零零站在路燈下。他過去好意問了幾句,女生笑著搖搖頭,似乎在固執地等待著什麼。
安清影在國外呆久了,那裡的氣候比申城暖和。回來這麼些天她依舊緩不過來。夜裡比白天還冷,此刻她的雙腿開始有些顫了,撥出的氣體也成了一團白。
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站在這裡,她只想見他,好好跟他說上一些話。
——
同樣的夜。
一雙狹長的黑眸隱沒在昏暗中,那人的脊背挺得很直,高瘦的背影卻似禁不起風吹,一陣隨風倒。
一個多小時了,他就這麼一直站著,視線緊緊地望著某處,片刻也未曾離開。
有些人的心思本就比大海還深沉,卻又比死水更緘默,叫人怎麼也看不懂。
許井澤嘆了口氣,一個兩個的,都不想睡覺的。
“哥,”他起身,往陽臺走去,沉默了一會,“天氣預報說晚點就要下雨了。”
聞言,沉默的幾欲變成雕塑的人忽然斂了斂眼睫,望了眼窗外的夜。轉身,看了他一眼,順手拿了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開門離去。
安清影雙手不停摩擦著,放在嘴邊,企圖用撥出的熱氣來溫暖下快要凍紅的手。
“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高瘦的人從黑暗中走來,臉上面無表情。他垂眸,看了一眼她略微有些紅的手,剛想下意識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但停了兩秒後,卻移開了視線。
距離感的語氣差一點就讓安清影忘記了眼前的人,此刻還是她的男朋友。
她微笑著的唇角僵了片刻,不確定溫聲“許井樾,我們是在冷戰嗎?”
他靜靜看著她,沒說話。
“那天我們明明約定好的一起去福利院,可是你一整天都沒有跟我聯絡。我想過你可能是有事情耽誤了,可後來,你跟我說忘記了......”
許井樾注意到,她的鼻尖和耳垂也是紅紅的。
明明是責怪他的語氣,可是她的聲音很輕很柔,不知道是不是被凍傻了的緣故。
他忽然有些不耐,真是個傻子,這麼冷的天,她到底想在這裡凍出個什麼毛病來。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我想你跟我道個歉。”
安清影吸了下鼻子,抬起頭,清澈的眼看著他,“或者,你親我一下,好不好?就當你哄哄我,行嗎?”
許井樾明顯地愣了幾秒。
親她。
他微眯了眯狹長的眼,視線下意識地就落在她的唇上。
那雙柔情似水的眼裡,氤氳著些水氣,在燈光下漾著閃。
他老早就想親她了。
身體如同被驅使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彎下腰,俯身慢慢靠近她——
僅近在咫尺的距離,兩人將要貼近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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