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某個字眼激怒了女人,她忽然一把推開面前的麻將,氣洶洶站了起來。
她轉身開門出去,樓梯處早已空無一人。她卻紅著眼,朝著黑迷的街道外,不停辱罵著“畜生”“賤貨”等難聽的字眼。
聲音幾欲傳遍了整層樓,空蕩蕩的在樓梯上回響。
許井樾拿著那瓶水出了樓,面無表情似的,依舊置若罔聞地往外走。
漆黑的視線瞧不清四周的環境,他的神色很沉默,眼神被掩藏在了夜裡,如往常一般,他的背影也這樣死寂。
不遠處的巷口有個燈光微弱的路燈。
路燈下,有個女子。
此刻她安靜地站著,身上穿著白衫,牛仔褲,弱色白光染上她溫柔的眉眼,遠遠望去,她甚至連頭髮絲都泛著光亮。
那一刻,他眼裡的複雜情感忽然變得無處遁形,像是被她抓了個正著,尷尬又顯得狼狽。
她喚出他的名字,朝他微微一笑。
他所有負面消極的情緒忽然像遭到反噬一般沉沉壓到胸口,他自以為這夜會為他遮擋住所有的骯髒不堪。
“你,你怎麼在這?”許井樾開口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有些結巴。
身後的樓房裡依舊隱約響著女人自言自語的辱罵聲,他現在才真的覺得原先聽著無所謂的那些字眼此刻有多麼得不堪入耳。
安清影朝他走過去,手裡提了一袋東西。
“我是想來還你外套的。”她將袋子遞給他,裡頭裝著的是他的黑色大衣。“上一次,謝謝你。對了,這件衣服我已經洗過了。”
他垂眸隨意掃了一眼,嗯了一聲。
即便她不說,他也知道。因為接過袋子時他就隱約聞到了從裡頭飄出來的香氣。
她身上也是香的。
“下次不用這麼麻煩了,”
安清影啊了一聲,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他抬起眸,漆黑狹長的眼盯著她看了幾秒,聲音略低,“你以後少往這走。”
“為什麼?”
這兒髒。
她沒接過話,只是忽然笑了笑,離他近了些。
也不知道是腦子一抽,還是夜色醉人,讓她後來也詫異自己的舉動。
“......下次?”
只見她微踮起腳,眼眸細彎著含笑看他,驀地抬起手,輕輕地在他外套領口處勾了勾,聲音怪好聽醉人,略微有些開玩笑的俏皮,“不然你現在把外套脫了,再借我,這樣就有‘下次’了。”
一反常態。
饒是沉默死寂的許井樾,也怔愣住了片刻。
她纖細的手還搭在自己的外套領口處。
貫來溫淡柔和的目光此刻在他看來忽然漾了幾分勾引人的味道。
手裡拿著的一瓶水下意識攥緊了些。
他薄唇動了動,“安清影,別鬧。”
她頓時鬆開手,笑了“我以為你一直不知道我名字呢。”
安清影還是第一次聽見許井樾叫她全名。並且,她一直以為他對所有女性都稱妹妹的。
調侃的語氣馬上讓許井樾意識到,她剛剛完全就是開玩笑的。
可笑的是,幾乎有那麼一秒,他差點就脫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他手中瓶身有些扭曲的水,問“你原本打算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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