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她時,便是穿著一襲碎花白裙,裙襬隨微風而動,差點迷了他的眼。
再遇,她還是穿的一身素白優雅,只是腳下的一雙小白鞋邊緣沾染上了混著青苔的骯髒泥土,可細看,鞋面依舊乾淨。
許井樾盯著她看,忽然嘖了一聲,眼神變得有些不耐。
周圍逼仄狹窄,骯髒不堪,連空氣都充斥著泥濘的泥土腥味。
而她就像一顆潔白無瑕的珍珠,將自己的光彩完全顯露在他眼前。
他不得不承認,剛剛那一秒他有過藏寶的心思,可他始終明確記得,自己的內心也如同她身後這堵舊牆,是汙濁不堪的。
真的是——
可惜了。
安清影被他盯的有些無措,“你誤會了,我只是剛好路過。”
她並不怕他,只是有些畏懼他的雙眼。
明明還是少年,怎麼他眸中會有如此深不見底的情緒,偏黑的過分沉靜,讓人心慌。
她正想從他側身而過。
許井樾痞了絲笑,猝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力氣很大,她走不了。
“既然我和你有緣,我帶你去看場好的怎麼樣?”
不由她分說,他拉過她的手就往回走。
群毆聲還在繼續,幾個人拳打腳踢,那個男生蜷縮在人群中,看不見身影。
她只能聽見反抗聲和嗚咽聲,越來越小。
安清影站在他身旁,一時無語。
許井樾雙手環胸看著她,欣賞她的表情。
他讓她陪同著自己“觀賞”這殘暴的群架,其實也是想看看這朵潔白無瑕的小花處在這不堪的現實中,會怎樣的慌張無措。
什麼乾淨的,美好的都是放屁,都應該通通被撕扯破碎。
尤其是白色的東西。
他對白色的東西莫名喜歡,但這種喜歡也往往伴隨著莫名的破壞和摧毀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