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街道上許失直截了當地跟夏銜春說清楚了那番話之後,這一兩天,他倒是沒有再來偶遇她了。
算了下時間,轉眼又到9月12日。
恰好是週六,她回去祭奠沈慈。
許失差不多下午的時候回到了清水街,和老人一同去了墓地看沈慈。
周圍還是老樣子,枯寂冷清。
墓碑的角落還是堆著些已經變成枯枝爛葉的殘花,有些被風雨摧殘已幾欲融成了泥。
許失彎下腰,打算將那些爛花收拾乾淨,老人忽然出聲,喚住了她的動作。
“放著吧,那是他這輩子剩下的唯一一點心意了。”
許失手上的動作頓時一滯。
她知道老人口中的“他”是指誰,沉默了幾秒,終究還是任由那些殘枯堆在她母親的墓碑旁。
她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老人將新鮮的一束秋菊放在碑前,而後轉頭,緩緩道,“滿滿,你先出去一會吧。奶奶有些私話,想要跟你母親說。”
“好。”
她三步回頭,望了望老人的背影,還是走遠了些。
時間幾近傍晚了,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許失在墓園最外圈,安靜地等著。
她面前不遠處的一塊墓碑被人擦拭的乾乾淨淨,碑前擺放了清一色的新鮮百合花,堆滿了正座碑,白的純潔而奪目。
在這漫漫昏沉下來的天,恍若干淨不融世。
對比它周圍一些風吹日曬而髒亂了些的碑,十分惹人注目,像來便是有人常常悉心照料。
不知為何,也許是心裡忽然好奇,許失抬眸看了過去。
墓碑上刻著碑主的名字——安清影。
許失心裡默唸了一遍,是個好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