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她一看見剛剛巷子裡的那一幕時,她就沒想過躲。
既然看見了,那就要管,她的腳步不會後退。
即便那時候想過最壞的打算是進去送個人頭,但她也要盡她所能去救。因為她清楚,那時候的人和童年的自己一樣,正在希翼和絕望中徘徊。
那些絕望的人與事並不曾將她壓垮,讓她真正感到無助和害怕的,是絕望本身。是密不透風的黑迷四周,她在破敗與罪惡中睜眼,抬頭,沒有一絲光透進來。
喬恩予緩緩垂下眸,視線落到了許失的左手上,發白的唇動了動。
“你的手.....沒事吧?”
許失翻過手心,低頭隨意看了一眼手上那條被碎玻璃劃傷的口,“沒事。”
當時還好警察及時趕來,那群人落荒而逃。但混亂中許失一時鬆懈警惕,就不小心被自己緊握著的碎玻璃片劃傷了一道,不過她幾欲感覺不到疼痛。
她當時手是有些顫抖的,她現在有能力自保,但終歸沒能力救人。若是當時警察沒能來,以光頭那時候發狠的眼神,指不定後果會變成怎麼樣。
“等等有人來看你嗎?”
喬恩予搖搖頭“我沒事的,我呆一會冷靜下來就好。”
她的父母前幾天出國了,若是知道了今晚的事,肯定會趕回來的。她不想讓他們擔心。
許失見狀,拎過放在一旁的醫藥袋“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許失,你等等。”
喬恩予連忙出聲喊住許失,然後她彎腰,從床頭邊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藥瓶,“這是當時從你袋子裡不小心掉落的。”
許失一愣,這才低頭翻了翻醫藥袋確認。她接過,“謝謝。”
她將藥瓶放到醫藥袋子裡,抬眸,發現喬恩予一時看著她,良久,聽到她問“這是,你自己的藥嗎?”
“不是。”許失頓了一下,“是我奶奶的。”
“這樣。”喬恩予眉緩了緩。
早些時候,學校傳出關於許失家的傳言風波時,她就想許失家裡應該很難過。現在看許失的提及她奶奶時的神情,想來確實。
喬恩予抬眸,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許失的眉眼,忽然淡淡地笑了一下。話裡有些無奈,又像甘願的敗北者“許失,我現在知道,謝忘喜歡上你,並不意外了。”
“你是我目前最佩服的一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