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失姐姐，你這張畢業照拍的真好，和謝忘看上去好般配啊。”
池知歲垂眸仔細地看著這張畢業照，忍不住走流程誇讚了一聲。
許失在一旁，看穿她的心思：“你讓我拿畢業照過來，不是單純的想看我吧。”
當時畢業照一發下來，池知歲便纏著她要來看看。
僅幾天不見，許失總有些恍惚的感覺，池知歲變的沉默了些許，眉眼垂著，神情有些迷茫。
池知歲輕聲笑了一下，看上去倒沒有再不好意思。她輕撫了撫照片上的某一角，目光逐漸變得漫長。
她的指尖劃過照片上少年清秀俊逸的臉龐，以及那人從始至終都內斂著的專注神色。
“其實那天你們拍畢業照時，我也在旁邊。”
自從運動會結束後就沒有再見到的人，這些天來一直出現在她夢裡的人，那個總是溫柔的叫她歲歲的人，讓她日思夜想的人。
當時她逼迫自己要忍住不去找宋斯年，因為她怕自己會打擾到他高三最後階段的學習。
可是想念這種事情由不得她，所以那天週三下午，她聽陳璃說高三要到操場拍畢業照，於是就偷偷翹了一節課，只為了跑去遠遠的看上他幾眼。
人群如山似海，她還是依舊在人群中一眼就望到了他。
宋斯年規矩地穿著校服，模樣專注內斂，他在垂眸整理著校服袖口，領口。
在別人看來，即使等等只是要拍個畢業照那麼簡單的幾分鐘事情而已，他對待的態度總是正視又認真。
這是池知歲喜歡上宋斯年的原因之一，一如當年，初一的時候她在教師辦公室第一次遇見他，被她誤當作新來的老師。那時他只是微微一笑，並未澄清，繼而垂眸自然認真地給她這個小屁孩講題。
現在突然想起，時間好像又變得漫長無軌了。那一年，她看著他初中畢業，而這一年，她又要看著他高中畢業，離開申城一中。
“池知歲，你這次要勇敢一點了。”她忽然低頭，握了握拳，像是下定決定一般自言自語說了一聲。
她抬起頭，望他方向看了一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抬起腿，正欲走過去。
秦棠忽然催著集合，人群陸續又接湧而至。
池知歲頓時止了腳步，忽然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等著拍完畢業照她就過去表白。
她走到一棵槐樹下，低著頭踱來踱去。
忽然，她對著樹根，語氣略微有些忸怩：“宋學長，我......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等我，等我兩年啊，因為我哥說不可以早戀......”
今年才16歲的池知歲她咬了咬舌頭，忽然變得垂頭喪氣。
“這算哪門子表白啊。”她踢了踢腿，忍不住拍腦袋，“池知歲，你以前假裝喝醉酒表白的膽子去哪裡了，怎麼關鍵時刻就慫了呢?”
她猶豫著要不要去超市買幾瓶酒偷偷來壯膽，不知不覺間，她偏頭，只聽見攝影師咔嚓一聲按下快門，然後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頓時間化鳥獸分散開來。
完了完了畢業照拍完了，來不及演練了。
她用力拍了拍臉頰，藉此給自己一點勇氣。
然後調整了下情緒，朝宋斯年走了過去。
許失聞言，看了她一會，才輕緩問了句：“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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