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輕緩而淡,彷彿不是從他口中說出。
其實,他剛剛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脫口而出,這樣的話語,反而好像是急於證明什麼似的。
江驍禮替他嘆了一口氣,“打算打算,你到底有什麼打算怎麼多?”
宋斯年總是這樣打算著,日復一日也不見個動靜。
遠處忽然有一個籃球朝他們方向飛了過來,江驍禮連忙站起來,眼疾手快接住,然後拋了回去。
他偏頭,睨了一眼垂眸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的宋斯年,頓了頓,忽然間想到了一個人。
“哎,我之前不是經常看見有一個小姑娘來找你,怎麼這幾天都沒看見了?”
以前謝忘不想搭理他,他就去找宋斯年的時候,總會看見一個身穿高一校服的小姑娘三番五次地跑到高三來。
他當時還誇那個小姑娘可愛來著,現在想一想,這幾日倒是沒看見她上來找宋斯年了。
話音落,宋斯年的眼眸突然凝了凝,望著地面怔了怔神,許久,才道:“人家也是要上課的,幹嘛想她一天到晚往這上面跑。”
不過好像確實,這段時間都沒有看見她了。
自從池知歲運動會那天摔倒了,他帶她去醫務室出來後,兩個人就好像沒怎麼聯絡了。
他只記得,池知明明膝蓋摔的通紅一片,眼裡含著淚,卻是笑著。
他不禁被她這模樣給逗的失笑,問:“怎麼,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當時池知歲看了看他,唇角忍不住上揚,卻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直到他快將池知歲扶到班上的時候,她才忽然,踮起腳,附在自己耳邊,輕聲:
“宋斯年,我還有機會,對不對?”
他扶著她手臂的動作一頓,大腦空白了半秒。他偏頭,對上那雙清澈明亮的杏眸,唇動了動,竟說不出話來。
江驍禮猝然彎腰靠近他,盯著他的臉看了好久,唇邊笑意漸深。
宋斯年一驚,從漫遊著的思緒中回過神來,下意識身體往後仰:“你幹嘛?”
江驍禮笑著,彷彿透過他的眼眸將心事一眼望穿:“想什麼呢?”
宋斯年斂下眼睫,忽然移開視線,“沒什麼。”
操場上人來人往,三兩成群。
他這一偏過頭,卻一眼看見了遠處正好從樹下經過的,挽著旁邊一個人手臂,笑臉盈盈的那個人。
好像有些日子不見了,看她走路活蹦亂跳的模樣,想來是膝蓋的傷口已經癒合了。
江驍禮直起身,順著他的視線掃了一眼,望過去,緩緩,“那個小姑娘對你有意思。”
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宋斯年沒說話。
低頭久了,感覺有些累。江驍禮活動了下脖子,然後略帶深意地又嘆了幾口氣。
“宋斯年,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猶豫了。”
宋斯年抬眸。
“因為你變了。”
江驍禮拍了拍手,準備離開。走之前,他轉頭,最後道:“對於現在的你來說,猶豫是因為,其實你已經漸漸的不夠喜歡了。”
誰都變了。
謝忘變了,宋斯年也變了。
只不過有人的喜歡越來越深,而有人的喜歡卻欲蓋彌彰,不願意讓自己的內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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