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彤不記得自己究竟是第幾次懷著忐忑不安地心情回的家了。
在這片逼仄老舊的小區房,鄰里鄰外,每天都充斥著無數的流言蜚語,互相的調侃嘲諷,似乎早已吞噬掉了人的純真,陰潮又發冷。
剛上樓梯,何彤便在過道處瞧見幾個婦女與何粹閒聊著什麼。
她輕悄悄走過去,聽她們談著,話題似乎很有趣。
是關於瘋子和殺人的敏感字眼。
那幾個婦女滔滔不絕地講著,然後何粹一臉震驚“真的啊,沒想到她家原來是這樣的。我瞧那孩子那麼出眾,還以為家境也好呢。不說什麼書香門第大戶人家,至少看著也像是有教養的人家出生的。”
其中一個婦女趕緊朝她揮了揮手,示意她錯了“你可是不知道,她爸那個瘋子,當初還殺了人,現在居然還在牢裡,沒判死刑呢。”
“而且,我聽我家那口說,他上班旁邊的一家歌舞廳裡,有一女的在裡面工作,到處傳她心理扭曲,跟她爸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病。”
何粹皺起眉頭,越聽越玄乎,正想往下問,忽地就被旁邊的大嬸撞了撞手肘。
“你家何彤回來了。”
她這才頓了頓,轉身看見何彤在身後,八卦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怎麼回來也不出聲?”
何彤默了一下,何粹見狀不好,跟幾位婦女敷衍了幾句,便拉著何彤回了家。
“怎麼這表情,是不是又考砸了?”何粹關上了房門,習慣性地皺眉,問。
何彤還在剛剛她們的談話中沒緩過神來,許久,才愣愣應了聲,而後連忙搖搖頭,小聲“沒有,這次我考的很好......”
看何粹剛剛那眼神,她突然就害怕了,所以下意識地遮掩了考試作弊被發現的事情,向她撒了謊。
反正她覺得,離家長會還有一段時間,之後她再想想辦法把這事掩過去。
何粹睜大了眼,有些不相信,語氣急促了些“考多少啊?”
“年段二十......”
“閨女,真給你媽長臉。”何粹頓時就笑地合不攏嘴,眉眼間陰霾散開,她拉著何彤坐到了椅子上,誇著“年段二十啊,你們理科有六百多人,不錯啊,真不錯。”
何粹自從跟她爸離婚後,整個人就極少笑。對何彤也是張口閉口就是期望,失望的。
在何粹這麼多年施加的壓力下,何彤做夢都很想能成為她的驕傲,而不是每次看她望著自己的時候,滿眼的失望,一次又一次。
可現在,不知道為什麼,何彤覺得看何粹開心,她自己卻開心不起來。
“閨女,你還要繼續加油啊,說不定哪天能超過許——”
話音戛然而止,何粹似突然想起來那個名字的相關事情,頓時就閉了嘴。
“是許失嗎?”何彤敏感地微眯起眼,看著何粹的神色,遲疑著出聲,“媽,你們剛剛在走廊上說的,是許失的事?”
何粹看了看她,躊躇了一會,還是覺得跟她分享一下,“確實是你班上那個許失。媽媽也是剛剛才聽隔壁那幾個大嬸說的,可玄乎了。我跟你說,但你別說出去啊......”
何彤聽著何粹從別人那裡八卦來的流言,神色震驚了好一會,而後,計上心頭,勾唇輕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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