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井樾回想謝忘去職高找他算賬的那天晚上,謝忘直接把他掄地上揍。說實話,他真的挺想就那麼死了。
可惜謝忘還是手下留了情,即便他那時候用言語一再激怒謝忘,他到底是忍了沒想下狠手,又讓他苟延殘喘,躺在了這冷冰冰的病床上。
許井澤敏感地聽到了他的話,怔怔地“哥,你在說什麼混話?”
他突然覺得,許井樾有事瞞著他。而那個叫謝忘的,肯定也和他哥之間有什麼過往。
“哥,你千萬別這樣想。你可不能死。”他連忙伸手緊握住許井樾的手,聲音顫抖著,充滿了恐懼,“你死了,就只剩我孤零零一個人了。”
沒有知道,在許井樾住院的這段時期,他晚上一個人回到那個地方,是有多害怕和無助。
那個所謂的家,只不過是禁錮他們兄弟倆的牢籠。
那個地方,沒有人教他們明是非,辨善惡。
許井澤的眼眶發紅,他不明白,他哥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這樣了,語氣口吻讓他覺得好陌生。
許井樾狹長的眼眸閉了閉,良久。
聲音輕地像一縷煙“阿澤,你回去吧,別來看我了。”
房間裡消毒水的氣味他聞的早已經麻木了。
他現在就只想拖著這副身體,在這醫院裡安靜地等死。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什麼叫別來看你了?”許井澤又慌又急,“我不來看你,你指望咱媽會來看你嗎?”
“別指望了,她一點都不關心我們的死活。”他實話實說。
“出去,我想睡會。”
許井樾緩緩閉上了眼,像是困的不行,毫無血色的唇也緊抿著,不願再多說一句。
許井澤不情願地應了聲,躊躇了會,只好先出去。結果在走廊上,碰見了剛要從樓梯下來的許失。
他突然出聲叫住了她。
許失手上拿著磁共振的檢測報告,正要下樓,就聽見許井澤的聲音。
許失望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有事?”
他找她能有什麼事,許失覺得很奇怪。
許井澤彆扭了下,終於冷聲“我想跟你聊會。”
許失覺得跟他沒什麼好聊的“有什麼事,現在說。”
許井澤走過去,抬眼看著她,神情有些猶豫。似乎經過內心的一番掙扎,強壓住自己心中的猜忌和不安,才問了句“謝忘到底和我哥有什麼過往?”
為什麼他哥像變了個人似的。
許失很意外,蹙眉“這種問題為什麼要問我?”
她怎麼會知道他們兩個有什麼過往。
“你和那個姓謝的不是認識嗎?”
許失“抱歉,我不知道。你有事還不如直接去問他。”
她低頭看了一眼磁共振報告,不想再跟許井澤費時間了,抬腳就走下樓梯。
“你不告訴我,那你就別想我還那五百塊錢。”許井澤突然出聲喊了句。
許失腳步一滯,偏頭看他“什麼意思?”
許井澤頓了頓,“我說了,你不告訴我,那五百塊錢我是不會還給孟梓軒的。”
即使她跟他說了,他也是不會還的。
因為許井樾的醫藥費,他現在連五百塊錢都拿不出了。
許失微蹙了蹙眉“你說,那五百塊錢你沒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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