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忘臉上沒什麼表情，垂眸靜靜地看著她。
他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真的沒什麼感覺，隨便說了句“有點癢。”
她的睫毛一顫一顫地輕輕扇動，離他這麼近，謝忘感覺真的有點癢，像是她的睫毛連著他的心臟，在他心上某一角輕輕地掃著，而後柔軟地塌陷，就連帶著喉間也有了些癢意。
他盯著她的眼睛，喉結上下滾動了一番。
許失沒有注意到“那應該是快好了吧。”
謝忘半眯著眼，心不在焉地應了句“應該吧。”
許失換了根新的棉籤，重新沾了沾碘酒，繼續消毒。
他勾唇，開玩笑地說了句“別塗的太醜了啊，不然我就沒人要了。”
“肯定有人要啊。”許失仔細地塗著，回答了句。
謝忘饒有興味地看著她，似乎有點期待她的回答“為什麼?”
“因為喜歡你的女生很多啊，這個不行還有下一個。”許失頓了頓，想了一下，認真道“要是你毀容了，那肯定也有眼瞎的會要你的。”
謝忘“......”
他究竟是在期待什麼啊。
謝忘，你是真他媽有病。
良久，忽然他開口，話語間聽不出什麼情緒“如果我這傷不是為了那五百塊錢弄的，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幫我消毒啊?”
“會啊。”許失抬眼看著他，“我們是朋友，不是麼?”
謝忘一愣，隱約有些自嘲，垂眸寡淡地笑了下“我們是，朋友啊。”
許失手下意識捏緊了那根棉籤，看他這模樣，以為他是不願意了。像她之前的那些朋友一樣，在她真心相待的時候突然離她遠去，唯恐避之不及。
她小心翼翼地，聲音很輕“......不是麼?”
小姑娘的聲音裡帶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不安。
謝忘盯了她好一會，腦海裡倏然浮現那晚許失跟他說的話。
“我覺得朋友，是一輩子的朋友。”
驀地，他身子前傾，俯在她耳邊，凝著她白皙的脖頸，琥珀色的眼眸逐漸變得有些幽深。聲線低啞，語氣有些無賴“可我好像，做不到了。”
熱氣噴灑在她的耳垂邊，她敏感地下意識避了避，耳朵有些發紅。
“什麼?”
謝忘身子向後仰了仰，漫不經心“沒什麼。”
他撩起校服的袖子，露出了手臂上的兩道傷痕，“這裡也麻煩你了。”
許失還沒來得及消化他剛剛到話語到底是什麼意思，下一秒暗驚，好看的眉蹙起“這誰傷的?”
謝忘倒是沒出賣江驍禮，“不小心劃到了。”
許失又俯身，認認真真地幫他手臂上的傷消毒，動作嫻熟。
謝忘看著她，覺得有些奇怪“你經常做這種事嗎?”
許失一愣，默了下“小時候磕磕碰碰多了。”
“這樣啊。”謝忘盯著她看了半天，等到許失把傷口全部消完毒，才回過神來。
她收拾著用過的棉籤、紙巾，然後扔到垃圾桶，“傷口千萬不能碰水，不然可能會化膿。”
謝忘眯起眼，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他估摸著時間也不早了，懶懶起身，“走吧，該回家了，要不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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