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傾的口袋裡很暖和,貼著他的身體,帶著他的體溫。
喬輕舟心裡不由一暖。
停了一會兒,她往慕少傾身上湊了湊,還能聞到他身上獨特的清冽的草木香氣。
讓人十分安心放鬆。
似乎讓她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於得以鬆懈下來。
這個人總是能救自己於危難之中。
不惜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她覺得眼睛和鼻子都有些酸,忍不住將頭輕輕地靠在了他的後背上,不顧他的背脊猛地一僵,喬輕舟雙手緊緊環住了他顯得十分瘦削但依然挺拔的腰身。
似乎騎行了很久很久,夜風越來越冷,卻因為身前的人而絲毫感覺不到冰涼。
慕少傾好像也覺察到了她的不上心,自己做主,將車停在了一家面館前。
這家面館店面不大,掀開門簾進去,不到十五平的店裡,擺了八張桌子,還都坐滿了人。
老闆娘見有客人,立刻微笑著迎上來,“那一桌已經結完賬,一會兒就走,你們先過去拼個桌行不行?”
慕少傾沒說話,看著喬輕舟,等她決定。
喬輕舟覺得他帶自己來,估計這家看著不起眼的店,做的面條很好吃,沒吃就走好像有些可惜,於是點了點頭。
老闆娘說的那桌坐著兩個男生,其中一個還穿著某高校的校服。
兩人點了兩個熱菜幾個冷盤,桌上擺了八|九個空啤酒瓶。還能做直但滿臉緋紅的那個男生a,正大著舌頭勸說已經趴在桌上的那個男生b。
“現在失戀算什麼,以後失戀的日子多著呢?現在就要死要活的,以後怎麼過?再說了,天涯何處不相逢……啊不對,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吊死在她那棵歪脖子樹上呢?”
趴著的男生b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梗著自己的“歪脖子”,沖面對男生a翻著白眼,嚷嚷道:“你才是歪脖子樹呢?你全家都是歪脖子樹!我們晨希她是一棵小白楊,溜直溜直,直得不能再直!”
男生a的表情就像是日了狗,似乎是想一巴掌呼過去。
幾經輾轉,他還是忍住了,卻把滿腔的憤怒化成了兩個字:“我|操!”
他站起來,繞到對面,一把就將那缺抽少揍的男生b粗魯地薅了起來,“她又直又好,就是看不上你行了吧?走,別在這丟人現眼了!”
送走了這兩尊大佛,老闆娘立刻過來收拾桌子,“姑娘,吃點什麼?這裡沒選單,這位小哥知道,想吃什麼你就說,要是沒什麼特別想吃,我就看著給你們隨便上。”
喬輕舟:“……”
她沒料到慕少傾把她帶到了一家這麼奇葩的店。
她看向慕少傾,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麼推薦。
慕少傾果然是常客,“兩碗秘製打鹵面,一個老虎菜,其他的看著上吧,她不能吃辣的、不吃香菜、不吃大蒜、不吃蔥。”
老闆娘轉頭看了喬輕舟一眼,笑道:“這姑娘嘴真叼。”
喬輕舟:“……”
她能說她其實想吃辣的嗎?
而且她的嘴哪裡叼了?
是舌頭叼好麼?
老闆娘走後,喬輕舟也不生氣,不恥下問道:“什麼是老虎菜?”
慕少傾拿水壺裡的熱水燙著兩人的杯碟碗筷,抽空看了她一眼,說,“你不能吃的菜。”
喬輕舟:“……什麼菜我就不能吃了?”
慕少傾笑了,“很快,上來了你就知道是什麼。”
果然很快,兩人沒說到兩句,老闆娘就送上了一綠油油的菜,“老虎菜來了。”
喬輕舟一看,頓時滿臉“菜”色。
“……”她指著那碟菜,沖慕少傾眨著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香菜涼拌尖椒,放了大蒜、大蔥。”慕少傾好心替她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