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舟一驚,沒想到還有人跟自己一樣,被困在裡面沒走出去。
趙琳也沒料到。
她更沒料到這個人竟還是喬輕舟,臉色一時再難看也沒有。
“想嘲笑我你就笑吧。”她垂下眼睛突然說,神色間透著一股與她極不相稱的悽然。
喬輕舟本來也沒打算嘲笑她,當然也不會去安慰。
“當人小三”這種事,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錯的就是錯的,是趙琳自己選擇走的路——讓別人痛苦的人,輪到自己痛苦的時候,沒什麼可被安慰的。
這麼說雖然有些無情,但喬輕舟已經不是一個對誰都能同情得起來的人了。
她不再看趙琳,慢慢往門口走去,心想漫無邊際地想著——自己果然不是那個連螞蟻都不忍心踩、聽了美人魚的故事哭著不要吃魚的喬輕舟了。
老媽想要守護的東西,還在嗎?
“你這麼偽善,活著不累嗎?”趙琳的明顯帶著譏笑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喬輕舟不太想理會,倒不是跟同事一樣想踩低她、孤立她,而是兩人原本關系就不好。
在這種敏感時期,自己說什麼、怎麼說都不合適,再說她一點也不想跟趙琳說話。
但盤桓在心頭的一個疑問,讓她忍不住轉過身來。
趙琳微微抬起下巴,一副“早知道你是這種人、只不過比別人會裝而已”的瞭然表情,迎接上了喬輕舟的“挑戰”。
“我早就想問,你一直討厭我是不是我們以前就見過?”喬輕舟一點也不在意她“好戰”的視線,徑直問出了自己長久以來的疑問。
“祁家莊對吧?”她眼睛微微眯起來,“慕少傾七年前租過你家的房子。”
趙琳在她話說出口的瞬間,神色忽然就變了。
只見過一次的路人,一般都不會記起。
但喬輕舟的夢裡,那個昏暗中對她抱有敵意的女孩,模樣雖然變化很大,但她的神情和聲音,還有她給人的感覺,以及那種深深的彷彿無來由的敵意,讓喬輕舟一下子就想起了趙琳。
趙琳臉上先是震驚,接著是恍然,最後是帶著點自嘲的悽惶,“你想起來了,可你居然因為慕少傾才記起我……”
喬輕舟皺眉不語,不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她們兩人更早以前也是見過的?
“還真是符合你大小姐的作派。”趙琳極具諷刺挖苦的語氣,讓人聽了很不舒服。
喬輕舟見她要說又不想說清楚,決定不再跟她糾纏下去。
“你不想知道了嗎?”趙琳在她身後笑著問。
喬輕舟沒說話,繼續往前走。
“聽說你爸死後,你媽生了個遺腹子,有人還說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姓喬,”趙琳嘲諷意味極濃地笑了笑,“喬輕舟,你的心也真是硬,讓你死去的媽一直揹著這個不明不白的鍋,無辜遭人詬病。”
喬輕舟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停,卻還是停了下來,如趙琳所願地慢慢轉過身來,直直盯著她看,“你想說什麼?”
趙琳踩著細跟鞋走上前,與她面對著面,嘴角一勾,“別著急,等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了。”
所有人都將知道你無恥|淫|蕩的真面目。
趙琳微笑說完,輕輕撞了一下喬輕舟的手臂,越過她走出了出去。
喬輕舟看著她的背影,預感到將會有什麼事會發生,這事還跟自己有關,而且不是小事,說不定也是趙琳一直留在這裡遭受冷眼的真正原因。
會是什麼事?
午飯的時候,李欣有點怪異。
喬輕舟心知肚明,見李欣不想挑明,她也假裝自己並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