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輕舟知道自己徹底激怒了紫毛。
她不知道別的人如果遭遇和她一樣的情境會怎麼做。
但她除了反抗,完全想不到別的辦法。
順從?
怎麼可能!
那一巴掌下手很重,不知是嘴角還是舌|頭被打出了血,漫布在口腔裡的鐵鏽味,令她有些作嘔。
她不清楚是自己運氣不好,還是所有貿然闖進來的人都要遭受這種事。
不過,現在想這些也沒什麼用。
喬輕舟呼吸還不穩,喘氣幾近如牛,太陽xue一跳一跳地疼。
她快速檢視了下四周,慶幸自己並不是被堵在死衚衕裡。
不然……
面前的紫毛越來越走,手的彈簧刀一會兒縮排,一會兒彈出。
莫名地讓人緊張。
他似乎就是要製造這種震懾的效果,歪斜的嘴角噙著不懷好意的笑,眼角向上吊著,眼珠上映著不知哪家燈火的詭異的光。
整個人透出一股說不出的惡意。
書包還在喬輕舟手上,但想偷襲第二次基本不可能。
她的後背緊靠著牆面,已然退無可退,撐在地面的手,不易察覺地摳著牆角的土渣。
紫毛一腳踩在她旁邊的一塊大石頭上,弓下|身子,對著不到半米的喬輕舟,露出一個極盡殘忍的笑容。
“小妹妹,現在老實了?知道害怕了?”紫毛邊說,邊拿刀在她眼前比劃著。
比起是否會被毀容,喬輕舟也不知是不是更擔心接下來可能的可怖後果——她顯得並不那麼在意。
她沒有這種經驗,不確定是“假裝害怕以便讓對方降低警惕心”好,還是“不說話假裝自己並不害怕”更好。
老媽昨天才說,警察把這“四毛”抓起來問過話,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快就給放出來了?
如果此時她丟擲“喬書恆之女”的身份,是會讓他們有所忌憚、還是會起到完全相反的報複效果?
“小紫哥,別跟她廢話了,直接帶她回去吧!”
“是啊是啊,帶回來我們有的是時候再慢慢調|教,嘻嘻嘻……”
“看把你們急的,沒點出息的樣兒!”紫毛餘光斜斜地瞅了眼身後的兩人,嬉笑著說。
他笑完,正打算再恐嚇兩句,沒料到眼前一陣“飛沙走石”蓋臉而來。
“啊——”
紫毛捂著眼睛慘叫一聲。
可他“實戰經驗”頗為豐富,知道喬輕舟就是想借機逃走,眼睛雖然進了沙土只顧著閉眼流淚、什麼都看不見,但握刀的手仍然在身前兇狠地劃拉著。
喬輕舟拿書包一擋,腳用力一踹,也不管踹到了哪裡,反身就朝著機會較大的一側跑去。
一隻手能抓的沙土實在有限,只能全部沖著紫毛撒去。
後面兩個也沒料到都在這份上了,這黃毛丫頭還這麼能折騰。
俱是一愣,聽到紫毛的慘叫,一個急忙上前檢視,另一個完全不用吩咐就反應極快地朝喬輕舟追去。
喬輕舟已是強弩之末,沒跑出多遠就被追上來的人一腳踹得往前撲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一隻腳狠狠踩在了她的後心處,疼得她差點喊出聲。
“先別動她!”不遠處的紫毛喊了一聲。
喬輕舟聽到身後的人抗議道,“可是,小紫哥,這小妞不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