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邊驚心動魄,一邊驚嘆自己的主動。
真是“儒子可教”啊,喬輕舟。
下次你還能幹出點什麼來?
慕少傾已經放開了她,但手還搭在她的肩上,細細地摩挲,一句話也不說。
喬輕舟有些搞不明白他的意思,眼神四處亂瞟,看樹,看花,看陽光落在地面上搖搖晃晃的星星點點,看能看到的一切,就是有點不敢看他。
——這個她剛剛主動吻過的男人。
不知站了多久,也許就只一會兒,她聽到慕少傾好像嘆息了一聲。
等她正準備看他的臉色時,慕少傾忽然抬手蓋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看,”慕少傾極輕聲地說,“不要看我。”
喬輕舟聽了這話,心裡突地跳了一下,抬起的手,又默默地放了回去,“少傾?”
慕少傾知道自己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
肯定是又猙獰又醜陋。
見不得光的。
因為瘋狂妒嫉和佔有慾,還想把她囚禁在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能自己跟可以跟她說話,自己能看到她,她也……只能看到自己,眼裡再沒有別人。
人真是很奇怪的動物,就在三個月之前,他都只要看到她平安喜樂就好,不管誰陪在她身邊,不管她的快樂是誰給予,不管她喜歡的人是誰……
不管是她是不是記得自己……
都能甘之如飴。
可是短短幾個月時間,怎麼就讓他變得面目全非?
成了一個醜陋卑劣的怪獸?
她看到的話,一定會嚇到的吧。
會害怕會恐懼,會毫無猶豫地選擇逃離自己的身邊。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正在或已經遭受的一切危險與不幸,全都是自己這個被禍害帶來的。
她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
喬輕舟被他遮了半天的眼睛,卻一句話也聽到。
她不知道,只是接個電話的功夫,還能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況且,慕少傾那家夥平時有什麼事都放在心裡,喬輕舟覺得:如果他不想讓自己發現,那自己基本上是察覺不到任何端倪的。
那現在……就是那家夥想讓自己察覺?
喬輕舟不知道是她高估了慕少傾。
前思後想,總算讓她想到一個理由——慕少傾不想看到她?
“相親”那個梗,他總不至於一氣就氣這麼長時間吧?
喬輕舟忍著想把他的手拉下來的、看著他說這些話的沖動,清了清嗓子。
“少傾,李姐說的相親的物件就是上次小錦失蹤時幫過我的那個警察,他是我以前鄰居,他爸媽也是很好的,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他們是唯一幫助過我們的人。”
她笑了笑,“李姐也是一片好心,她怕我耽誤終身大事想給我介紹男朋友,說要把他表弟介紹給我,我也是去了之後才知道,素傑哥是她的表弟。”
喬輕舟停了一下,“小錦小時候老是生病,我們住的地方條件不是很好,佳心邀請我和小錦跟她合住,我就同意了,自那以後,就一直沒有再見過蘭姨和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