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傾消失了。
那個多事的週末,喬錦時粘他粘得很緊。
又是下棋又是陪著看電視,後來還要畫畫,中午說想吃慕哥哥上次做的那個裹著粉的肉……
好不容易伺候他到了午覺時間,慕少傾才得以休息。
喬輕舟哄睡了小錦出來時,靜悄悄的客廳,空無一人。
慕少傾似乎早已經離去。
茶幾上留有兩個信封,其中一個寫著“輕舟”。
喬輕舟開啟,裡面是一條項鏈,銀白色細長鏈子上有一顆同色的轉運珠,再下面是兩條首尾相交的魚。
吊墜跟小錦的手鏈一樣,也是桃核雕刻。
魚身上的鱗片一層一層,整齊排列,紋理極其精細。
另一個信封沒有署名,裡面裝的是條手鏈。
雖然紙條上沒有提及,但喬輕舟知道這個手鏈是要給姚佳心的。
“喬家的事不用擔心,等我回來。”
這是紙條的全部內容,其他的什麼都沒提到。
喬輕舟沒想到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星期。
杳無音訊。
她其實沒覺出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她甚至都感覺不到自己有在“等”。
一天一天,過得跟之前一樣,該上班上班,該睡覺睡覺,該做飯做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就像謎一般存在的慕少傾,從來未曾出現過一樣。
彷彿那些天裡發生的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都只是她一場光怪陸離的夢境。
每天的太陽,都照常升起。
不同的是日漸增長的氣溫,總讓人不易察覺地感到焦躁和不安。
最不習慣的人,大概是喬錦時。
他時不時地在喬輕舟耳邊小聲嘟囔著“慕哥哥去哪兒”、“慕哥哥怎麼還沒回來”、“他說要教我籃球的”、“跟佳心下五子棋我都退步了”、“我想慕哥哥了”。
每每這種時候,喬輕舟才會想起,原來那個人是真實存在過的。
接下來,簡直像惡夢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開門看到旁邊緊閉的門,做番茄炒蛋,路過蛋糕店,深夜裡抬頭看到白月光,甚至只是看到行人穿著黑色或白襯衣……
喬輕舟總會有一瞬間的出神。
但是她自己似乎並沒有發現。
要不是今天遇到韓森,要不是看到韓森時她胸口好像被堵了一團棉花,透不氣,隱隱難受……
喬輕舟都想不到,自己原來和小錦一樣,在想念一個叫慕少傾的男人。
她自己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那個人,他才搬過來多久啊?
“喬輕舟,”韓森從來都以微笑示人,彷彿他的臉上天生有一張微笑得恰到好處面具。
此時,他收了平易近人的招牌笑容,聲音不自覺冷了下來。
他神情有些涼,垂眼看著眼前帶著祈求意味的女人,語氣變得有些嚴厲起來,“你為什麼想知道他在哪兒?知道他在那兒了又能怎麼樣?”
喬輕舟還在震驚於他的突然變臉,誰知緊接著,他又丟出一枚炸彈,“……你不是已經不記得他了嗎?”
“……你說什麼?”喬輕舟一臉驚愕。
她顧不得他輕慢的態度,不由自主地上前一步,追問道:“你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什麼?為什麼要說我不記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