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有話咱們不能好好說?”
唐淑怡穿著十二寸的細長高跟鞋,被她突然這麼一甩,重心立時不穩,眼看就要摔倒。
倒是一直候在旁邊的王啟志,極有眼力見,上前扶了她一把,才沒讓她磕著拌著,摔出好歹來。
唐淑怡沒打著人,本來心裡就不爽,回頭又見一張油光鋥亮、肥肉橫生的臉,立刻滿臉滿眼的全都是嫌惡,禁不住殃及池魚地罵道,“滾開,死肥豬,別碰我!”
喬輕舟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好笑:單憑這句話,她跟唐淑怡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共通點。
王啟志藉著工作的機會,對喬輕舟各種明示暗示的騷擾,就沒停過。
眼疾手快立完功,王啟志正準備裝模作樣地責問喬輕舟幾句,好在老闆的千金面前好好表現一番,沒料到躺了槍。
一句話聽到裡,他臉上討好的笑容,未及綻放就僵住了。
唐淑怡擦完被“碰髒”的地方,抬眼看著喬輕舟,嘴角不屑地一彎,“喬輕舟,華唐這麼大一單生意被你搞砸了,你不會以為還能置身事外、什麼責任都不用負吧?”
喬輕舟在得知安東尼被打的時候,就知道這件事不會善了,可那也只停留在勞務費好不好要、如何要回來的程度。
怎麼聽這意思,是想把全部損失算到她頭上?
“唐小姐,你可能搞錯了,安東尼受傷入院的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合作案有沒有影響我不清楚,但你說成是我的責任,不太合適吧,我只是你們請來的臨時翻譯,並不對你們合作案的結果以及客人的安全負責。”喬輕舟有些無奈了。
她記得唐淑怡高中時,成績明明不錯,智商也沒有明顯缺斤少兩的情況啊,怎麼就能說出這種狗屁不通的話?
“你現在急著和安東尼撇清關繫了?”唐淑怡像是料定喬輕舟會這麼說,她雙手抱胸,冷笑一聲:“我怎麼聽說,昨天晚宴都還沒結束,你就急不可耐地跟安東尼去樓上開房?”
喬輕舟一點也不奇怪唐淑怡會知道昨晚的事。
因為當時祝紅梅也在場。
即便沒有她,華唐集團也多的是人,願意把這件事繪聲繪色地講給他們的大小姐聽。
想到這裡,喬輕舟有點想笑。
昨天,她果然是“吃錯了藥”,才會覺得祝紅梅會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能出手救她。
唐淑怡繼續道:“喬輕舟,我知道你一直缺錢,誰知道昨天是不是‘出場費’沒談籠,你就找人把他給打了?”
喬輕舟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笑著說,“你真是高估我了,我這個人毛病不少,還特愛錢不假,但也還有底線,像唐小姐喜歡做的那些沒下限的事,我可一件都幹不出來。”
“你——”唐淑怡橫眉一豎,不多時,她又恢複了笑容,“怎麼?趙晨風的事讓你一直記到現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他呢?”
“你那朋友叫葉什麼來著?”唐淑怡垂下眼,看著新做的漂亮指甲,“路人一個,還真想不起來了,長得不行、腦子還不靈光,就連眼光也夠差的。”
她譏笑了一聲:“說真的,趙晨風也就會寫兩首酸詩,木訥蠢笨簡直無可救藥,哦對了,床上功夫也不怎麼樣,這一點上,你和你那個朋友真應該感謝我。”
喬輕舟一直不動的表情,聽到這裡,漸漸冷了下來。
“唐淑怡,大庭廣眾說這些惡心事,你就不怕被人聽到?”
唐淑怡眼神一轉,瞅了瞅低頭站在一邊的王啟志,神情極其不屑地說道:“你說這個禿老頭?憑他也敢到處去說?他巴結我還來不及!”
王啟志在聽了她的話後,頭垂得更低。
見他這樣,唐淑怡滿意地笑了。
回過頭,看見喬輕舟仍是一副清淺淡然的模樣,她一瞬間被刺痛,聲音陡然間尖銳了起來:“喬輕舟,你也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你是什麼貨色,同學一場,我也清楚得很。
即便以前不清楚,現在看你媽也知道了,俗話說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說……你媽她都四十好幾的人了,居然還那麼騷,跑去找野男人,還不要臉地給你爸生個小野——”
“啪——”
憑空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