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撿起來一看,是枚袖釦。
這袖釦做工十分精美,菱形的弧度,優雅別致,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通體漆黑,小小的一粒,很沉不說,還透著深不見底的幽深。
喬輕舟一看就知道這東西價值不菲。
是昨天救自己的那個人落下的?
沒容她細想,手機震了一下。
喬輕舟看了眼,忍不住皺起了眉,聲音平靜地說:“佳心,我保證再不會有下次,有電話進來,回家再跟你說。”
電話是王啟志打來的。
她深深地吸一口氣,覺得調整好表情和心態後,才接通了電話:“您好,王經……”
對方顯然德育不及格,根本就等不及她寒暄完就截口打斷了。
“喬輕舟,華唐花錢僱你來是陪客戶談生意的,你這臨簽合同的時候,把人給打傷了,到底什麼意思?”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推開病房門時,喬輕舟還是怔愣了好一會兒,差點要懷疑自己是不是進錯了房間。
昨天還瀟灑倜儻、一個勁散發雄性荷爾蒙的義大利美男子,此時正吊著兩只粗|壯的石膏手,鼻青臉腫、滿臉萎靡地昏睡在慘淡的病床上。
喬輕舟承認:她此時的心情,喜憂參半,頗有點複雜。
昨天要不是人品爆表被“黑衣人”所救,那滿臉萎靡的就是她了。
喬輕舟想向那位替天行道的壯士連鞠兩躬表示感謝之情的同時,她還覺得很頭疼。
客人被傷入院,她被懷疑是施暴者?
開什麼玩笑,她看起來有那麼孔武有力嗎?
“王經理,怎麼回事?他……怎麼成這樣了?”喬輕舟臉上的擔憂如假包換,只不過她擔心的是錢。
昨天要是好好的,什麼事也沒發生,今天五千塊的勞務費就順利到手了。
安東尼被打成豬頭模樣,不知道對合作案有沒有影響。
華唐在t城有頭有臉,“賴她這個無名小卒的賬”這種事,估計做不出來。
大清早就挨老闆罵的王啟志,臉色鐵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怎麼成這樣?我還想問你呢!”
他說完才覺出自己聲音太大。
王啟志一頓點頭哈腰,也不管臉色不佳的hc員工聽不聽得懂,腆著笑臉,說了好幾聲“sorry”,才轉回頭,眼神兇狠地示意喬輕舟到外面去。
他倆走到走廊盡頭,王啟志才氣急敗壞地問:“昨晚,你們不是一起……一起走的嗎?你怎麼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
喬輕舟眼睛微眯,眼神變得有點涼,但面上卻笑容不改地說:“王經理,昨晚我喝多了,想去洗手間洗洗臉,安東尼先生好心送我,
後來路上遇到個朋友,就直接把我送回家了,這不,早上醒來,接到您的電話就趕過來了,真搞不清楚他怎麼會傷成這樣。”
她從王啟志的話裡聽出了一絲心虛來,但不確定他和自己被下藥是否有關。
她雖然很少喝酒,但酒量不差。
昨天慶功宴上,被安東尼糾纏的不行,實在抹不去面子,想著桌上那麼多人,高中同學祝紅梅也在,喬輕舟就意思意思喝了三杯,沒想到還是出了狀況。
不管這“狀況”與眼前這人是否有關,“被人下藥、還被一個只接觸兩天的男性帶去開|房”這種事,總歸不是好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就……就這樣?你們……昨晚什麼事也沒發生?”王啟志浮胖的臉上寫滿了不相信。
昨晚安東尼勢在必得的架勢,他會白白錯過把喬輕舟帶上床的機會,那才有鬼!
喬輕舟一臉無辜地問道:“王經理,應該發生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