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自然看破不說破,而他與我說了以後,我也特意觀察了一下那個叫阿貴的人。
長得雖不如江少華程硯秋一般俊俏,但濃眉大眼,很是耐看,而且自小便在少林寺習得了一些功夫,所以看起來塊頭很硬。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硬漢如何能與雀屏和憐心相處融洽。
當真是情人連理出西施。
我用眼神詢問著程硯秋,是否和我想的一樣,想借著這次機會讓阿貴和雀屏多接觸,程硯秋給我拋回了個媚眼,我則完全意會,奸笑著偷看了一眼正在興奮地與憐心睡前的雀屏,心裡頓時覺得實在拿不出手。
這丫頭……真是迷糊的緊。
她當真不知道阿貴的心思麼?只見阿貴在一旁偷瞄著雀屏,黝黑的臉上泛起了紅暈,看得我一陣雞皮疙瘩全都起來。
我趕緊轉過頭來,說了句‘我回房打扮了’便轉身走了。
雖然這半日大家都與我說說笑笑,但我一想到晚上的派對江少華還是會參加,心裡就有些難過。
我該如何去面對江少華。又該如何面對我們的新身份?
靜了靜心,我便開始打扮起來。這段時間自己太過憔悴,所以今日做了面膜。自己臉上才恢複一些白皙和血色。
憐心這時走了進來為我梳起了頭發。
“憐心,你有沒有發現,那個阿貴對雀屏有些……”
憐心正梳頭,聽到我這麼說。立刻抬起頭來,兩眼放著光,八卦地笑著說道:“小姐,您也發現了對吧?那阿貴每次來給我們院子都會用眼神找雀屏。如果雀屏在,他立即笑呵呵的,可如果雀屏不在,阿貴便一副失落的樣子,只是他的樣子很明顯啊,雀屏竟然一點都沒感覺。”
我笑著嘆了口氣,說道:“雀屏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情商太低。正好,今日你們一起出去玩兒,多給二人制造些機會,好叫雀屏明白人家的心意,早點給個準話,不然總這麼拖著也不好。如果二人情投意合,我也樂得為他們張羅婚事。”
憐心笑著應了下來,但她眼中的光卻暗淡了下來。我知道,她是想起了那個人。
我輕輕拍了拍正在為我梳頭的憐心的手,輕聲說道:“憐心啊,別再想了。如今他跟著子塵去了北京,怕是不會再回來了。你放心,你會遇見你喜歡的人的。”
憐心看著鏡子裡的我,扯著嘴角露出個難看的笑容,嘴裡卻說道:“嗯,我知道了小姐。我會的。”
說完便繼續低頭為我梳頭。
我便也不在說什麼。憐心是個聰明的孩子,情商也高,一點就通。
她為我梳了個幹淨的吊紮馬尾,顯得整個人俏皮可愛,我便順手畫了個淡妝,起身穿上那身洋服,覺得自己又年輕了幾歲。
粉色的洋服襯託著我的面板更加白皙,桃色的唇膏也顯得我整個人青春洋溢。憐心看著我的樣子,開心地說道:“我家小姐就是漂亮。比那些林小姐,李小姐漂亮不知多少倍。”
我笑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突然想起來爸爸曾說過的話,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媽媽,您當年也是這般樣子的吧?
我穿上爸爸從國外為我買回來的外國高跟鞋,粉色的牛皮上面鑲嵌著美麗的蝴蝶結,蝴蝶結上面竟全是鑽石。爸爸一定花了不少錢,可我上次問道價錢,他卻不肯說,只是笑著說我喜歡就好。
我真的很喜歡。
爸爸,媽媽,如今還有人如此疼愛我。我真的很欣慰。只是放哥哥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到頭。
可我每次想要公開他的身份,他都不允許。我無奈,可又無法拒絕他。他是我唯一的哥哥。
想到這,我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深吸一口氣,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此時程硯秋也是一身純白色西裝,腳穿純白色皮鞋地在大廳裡等著我。我走過去,將手放在他彎起的臂彎裡,回頭笑著和爺爺說道:“爺爺,我們要出門了,可能要很晚才能回來,您別等我們,一定要早點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