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嚇傻的丫鬟被大老爺這麼一吼,立即恢複了注意力,低著頭端起茶盞走了出去。
爺爺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菲菲這孩子命實在是苦。從小便沒了爹孃,如今眼看著要嫁人了,卻鬧出這麼一樁子事來。怎麼叫人不氣憤!”
這時程硯秋剛剛從菲菲房間出來,老爺子一看到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大聲說道:“兔崽子!你是怎麼照看的你妹妹!如今她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還只顧著你那個什麼破診所!還不給我趁早關掉!”
程硯秋一聽爺爺這麼說,立即委屈地大叫起來:“哎哎哎老爺子,您心疼菲菲,也不能往我身上撒火啊!”
老爺子剛要發火,程硯秋趕緊走到老爺子身後,一邊為老爺子捏肩一邊說道:“我的好爺爺,您別著急。如今我也問清楚了,江少華八成是被人下了藥了。”
“什麼?”
老爺子有些不太相信。
程硯秋給大伯使了個眼色示意大伯不用擔心,便繼續說道:“老爺子,您想啊,這江少華和我是光著從小一起玩兒到大的,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不知道麼?您還記得我們十八歲那年,在咱們家喝醉了,也沒見他去非禮咱家哪個丫鬟啊?”
程遠伯想了想,說道:“是啊,爸,硯秋說的也有道理。少華那孩子,也算是我們看著長大的,他是個正直的孩子。”
程硯秋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對啊爺爺。再說了,就算是江少華酒後亂性,那女的就不知道叫喊麼?當時在江家同住在二樓的人多得是,她隨便一喊都能出來人,怎麼會在第二天早上菲菲到了之後才發現?”
老爺子聽到孫兒分析的頭頭是道,自己也覺得不無道理,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硯秋,你說的確實有幾分道理。可是那女人為何要對少華用這種手段?”
“老爺子,那女孩子叫林嘉綺,是城西建材林家的長女。從小就願意跟在我們身後玩兒,就喜歡少華。出國前一年,竟然在少華的杯子裡下藥,要不是我們貪玩兒,誰也沒喝那水,沒準現在少華的兒子都好幾歲了。哈哈。”
“胡鬧!”爺爺雖依舊呵斥,但言語裡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凜冽。
程硯秋一聽老爺子消了氣,便立即趁熱打鐵地說道:“老爺子,要我說,不如趕緊看看林嘉綺這幾年在國外都做了什麼。為何一回來就要做這種事。我總覺得事有些蹊蹺。”
老爺子看了程遠伯一眼,心裡想著確實有些道理,他是看著少華這孩子長大的。雖然中間出了幾年國,但回來後品行依舊沒有改變,這是他欣慰的地方,所以才同意菲菲嫁給這個孩子。
“遠伯啊。”
程遠伯一聽到老爺子喊自己,立即應道:“爸。您可是叫我調查一下?”
“不錯。”老爺子拄著手杖,順著程硯秋扶著的手站起身來,說道:“你在國外不是有些個什麼手下麼?查起來應該不是難事吧?”
程遠伯點了點頭,說道:“嗯,我在英國確實還有些舊部在,我這就發電報,叫他們調查一下。”
老爺子點了點頭,抬頭看了看外面,轉身對程硯秋說道:“臭小子,你這幾日那也不許去,就在家陪著你妹妹。什麼時候她心情好了,你的診所什麼時候能開業!”
“老爺子!您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程硯秋剛想再說什麼,被大伯瞪了一眼後趕緊閉上了嘴巴,低聲嘟囔著說道:“不去就不去,有什麼大不了的。”
說完便轉身出去了。
“臭小子你去哪兒?”老爺子喊道。
程硯秋頭也不回地說道:“去安慰你寶貝孫女兒去!”
老爺子看著外面,嚴肅的面容上才露出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