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屏見我和程硯秋都沒反應,便也沒當回事,繼續埋頭與碗裡慢慢的美食奮鬥。吃完便說了句“我吃好了,先走了”便趕緊跑開了。
程硯秋吃過飯以後,也說要回診所一趟。好幾日沒回去,要看看他的小學徒在做的怎麼樣。我“嗯”了一聲,說道:“早點回來。”
程硯秋聽到這句話,心中不禁竊喜,以為我心裡開始接受他了,可他回頭一看,我已經在與蓮姨笑著說著些什麼,便知道是自己多想了,自嘲地笑了一聲,便出門了。
蓮姨收拾著餐桌,我站起來與她一起收拾,她卻似乎受到驚嚇般說道:“你在幹什麼啊小姐!快放下!這哪是您幹的活!”
我笑著堅持拿起盤子向廚房走去,說道:“我怎麼就不能做這些了?蓮姨,我在不做些什麼,就胖起來了!您就讓我做一下吧……”
我沖蓮姨撒著嬌,蓮姨也只是寵溺地笑了一下,說道:“好吧,就依你。我就沒見過您這麼懂事的小姐。”
我低頭收拾著桌子,蓮姨在我身後,突然驚訝地倒吸了一口氣!
原來是我脖子後面的蝴蝶胎記露了出來。我回頭看見蓮姨的表情,被她嚇了一跳,看著蓮姨慘白的臉,我小心地問道:“蓮姨,你怎麼了?”
蓮姨被我問的回過神來,她仔細地打量著我,說道:“小姐,你說過……你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是麼?”
我還有疑慮,點了點頭,說道:“蓮姨,你為什麼突然你問起這個?”
蓮姨有些開不了口,想了想,說道:“小姐,你脖子上的胎記是……”
我摸了摸脖子,笑著說道:“您說這個啊?這個是小時候被班主不小心燙到了弄出來的,後來大家還說班主陰差陽錯地給我弄出了個蝴蝶形狀呢。”
我雖然表面上很隨意,但實際上心裡卻緊張起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對蓮姨撒謊,但我下意識地不想讓蓮姨知道這胎記,彷彿被她知道後,自己的傷疤會被人解開。如果被他人知道了這胎記,再次為我找來禍患可怎麼辦?
果然,蓮姨知道後鬆了口氣,便笑了笑說道:“沒什麼,我就是沒見過這麼漂亮的胎記,不禁有些看呆了。”
我點了點頭,卻沒相信蓮姨的話。她在撒謊,我能看出來。
我回到房中,實在想不出來她有什麼需要瞞著我的,可為什麼她看見我的胎記如此驚訝?難道她認識這胎記?
我站起來,快步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下。
我剛才已經撒了謊,如果現在出去說這胎記是天生的,蓮姨還會告訴我實話麼?她剛才的樣子分明是不想承認認識這胎記的樣子。
我只好回到床上,拿起床頭的書,但是一個字也看不下去……
到了晚上,程硯秋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來了,一進門便扯著嗓子喊道:“有沒有人!給爺倒杯水喝!”
我在房間裡正練習鋼筆字,聽到他回來,便笑著走了出去,問道:“怎麼?小徒弟給你拖後腿了?”說完拿起茶壺倒了杯水遞給他。
程硯秋搖了搖頭,一口將杯中的茶飲盡,將我手裡的茶壺拿過去又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後說道:“那倒沒有,不過今日來了個重病患者,我和我的小學徒忙活了好一陣,最後還是派人把病患送到了醫院。”
我有些擔心,問道:“那病人怎麼樣?”
“怕是不行了,送來的時候已經高燒不退,而且身上多處出血,只能靠醫院裡裝置維持了。能不能活下來,還得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