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到了戲園門口的時候,我才勉強醒了過來。岑子塵笑著看著睡得迷糊的我,說道:“你還真是能睡啊,最近很累麼?”
我聽到有人跟我說話,嚇得一下子清醒過來,轉頭一看,原來是岑子塵,便又耷拉著眼皮,說道:“我昨天失眠了,早上才睡著……”
岑子塵將我攬進懷裡,說道:“那你再睡一會兒,反正戲沒開場呢。”
我窩在他懷裡還能睡得著麼?幹脆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說道:“算啦,不睡了,等看完了戲,回去補個覺就好了。”
說完我便沖著他笑了笑,從另一邊下車了。下了車,我將手裡緊緊攥住的鑰匙趕緊放進了包裡,慶幸著他剛才不小心將鑰匙掉落了下來,讓我終於拿到了!
而車裡剛才笑著的岑子塵看著我在車外的動作,突然收起了表情。他故意將鑰匙放在了座椅上,將她攬進懷裡只是試探一下,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毫不猶豫!
這一切自然也落進項東的眼裡,他從後視鏡中看著這一切,為自己的主子感到不值!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為了一個階下囚如此背叛主子!
項東看著主子受傷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主子……”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被岑子塵伸手示意著打斷了。
“今日之事,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可是……”
“怎麼?我的話你不聽?”岑子塵生氣地看著項東。
項東見主子執意如此,便不再說什麼。“是,明白了。”
岑子塵一言不發地下了車,來到我身邊,笑著牽著我的手走了進去。而我剛才一直站在戲園門口,只顧著緊張,完全沒注意到岑子塵在車裡的表情。
到了戲園裡,想起那次江少華帶我來時的場景。就是那一次,我偷了江府的東西。
走著走著,岑子塵帶我來到岑夫人身邊坐下。岑夫人高興地拉著我的手說道:“菲菲啊,我可是好久沒來聽過戲了!要不是你啊,岑子塵這個臭小子都忘了我愛聽戲了!”
我笑著低下頭。
岑子塵一邊給母親倒茶,一邊故作委屈地說:“媽,你可這能冤枉兒子,你為了躲清閑,把公司扔給我,我每日忙的恨不得住在公司裡,您要是喜歡聽戲就自己來啊。”
岑夫人一聽,笑罵道:“你看看,我才不過說了一句,你這好幾句在這等著我,我一把年紀了,當然要把公司給你了!再說,我自己來聽戲,多無趣。”她說完以後便拉著我的手說道:“以後啊,我不用你了。菲菲以後來陪我聽戲。兒子有什麼用?還是不如兒媳婦好。”
我剛想說話,岑子塵一把端起岑夫人的茶杯打斷我說道:“好好好,菲菲以後來陪你看戲。”
岑夫人滿意地笑著,給岑子塵使了個顏色,便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
我想了想,沒再說話,只是抓緊了手裡的包。岑子塵見我緊張的樣子,問道:“怎麼了?”
我被他突然的一問嚇了一下,便笑著故作鎮定地說:“沒,沒什麼。”說完,我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臺下的胡琴聲鼓點聲已經響了起來,而我已經沒了聽戲的興致。只是看著戲臺上走臺腔的青衣發呆……
岑子塵看著這個樣子的我,不可察覺地輕嘆了一聲。便坐直了身體,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