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硯秋說完,便走進來,一把扳住我的肩膀,迫使我的正面沖向大街。我被他推得一愣,看著我這幾日不敢看得街道和路上行走的人,眼淚終於又流了出來。
我再也站不住,雙手把著圍欄一點一點蹲下去,大聲哭了起來。
程硯秋看著我,冷漠著聲音說道:“柳菲菲,原來你沒那麼愛江少華。”
“不……我愛他……”我邊哭邊大聲喊著。
“你錯了!”程硯秋沖我吼道。我突然沒了大聲哭泣的聲音,他繼續說道:“柳菲菲,你根本就沒那麼愛江少華!你連去救他的勇氣都沒有!你想讓他死在監獄裡麼?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想著要一輩子困在這屋子裡?那我告訴你!即便是這樣,少華也是帶著對你的恨死去!絕不是愛你!”
我突然抬起頭來,看著程硯秋。
他見我有了反應,走過來蹲在我身邊,說道:“現在答應岑子塵又怎樣?至少你能出得去,至少你還有在江少華面前澄清的機會,至少你還有希望能救他出去。你醒醒吧,菲菲,在我記憶裡,你那麼勇敢,為什麼現在要這樣?我答應你,只要你出去,我便和你一起想辦法去救少華。”
我看著程硯秋,我點頭。
一下,兩下,三下……
我不停的點頭,眼淚隨著點頭的節奏不斷掉落。程硯秋見我終於想通了,便心疼地將我抱進懷裡,安撫著說道:“哭吧,我允許你哭最後一次,明天,你給我好好恢複,然後走出這裡。”
我雙手緊緊攥住他的衣服,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可瀉如瀑布的眼淚早已浸濕他的西服。他似乎也感覺到了。嘆了口氣說道:“你是第一個用眼淚毀我這麼貴的西服的女人……你瞧你多厲害……”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聽到我笑了,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將我從懷裡撈了出來。
“好啦,小菲菲,再哭就瞎了。到時候就算少華出來了,也不喜歡你了。”
我看著他,委屈的點點頭。他將我扶了起來,走到客廳裡。
我似乎已經很久沒出過房間門了,來到客廳後心裡的陌生感逐漸升了起來。程硯秋拿起藥箱,對我說道:“你等下好好吃飯,我明日再來。記住我的話,知道麼?”說完他便轉身要走。
我一下子抓住他的袖口,開口說道:“不要走。”
程硯秋對我的反應似乎不驚訝,他坐下來哄著我說道:“菲菲啊,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再說,我要是在這裡,以後你怎麼和少華解釋?再說,我這麼帥的公子哥,要是被人家知道我在你過夜,那我以後還娶不娶媳婦兒了?”
我聽他說完,便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但又不甘心地抬頭說道:“你可以在客房休息。我一個人……很害怕……”
程硯秋想了想,看著可憐巴巴的我,用力地嘆了口氣,哀怨地說道:“我上輩子肯定欠了你啊祖宗!你這麼能折磨人!”
憐心本來在廚房準備飯菜,聽到我這麼說,想了想便走過來說道:“程大夫,你就留下吧。這幾天夜裡小姐總是發低燒,您在這或許能幫一幫小姐。而且這裡二樓有客房,沒關系的。”
程硯秋想了想,將藥箱放了下來,說道:“那好吧,我現在回診所囑咐一聲,憐心,那你辛苦些,多做些飯菜,我這幾日就留在這照顧你家小姐。”
我心裡這才有些底氣,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程硯秋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轉身出門了。他沒有告訴我,他回診所的路上還去了趟岑府,結果岑子塵聽了我的情況,高興地同意他在這裡住下,還派了雀屏回來。
他二人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鐘了。我原以為是岑子塵一個人回來的,結果他將雀屏一起帶了回來。
雀屏看見我哭得成了淚人兒,抱著我怎麼都不願意松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