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姜國慶的臉色蹭的一下就變了,眼裡還閃過一絲慌張之色,倒是樓鳳臺始終面不改色。
“阿姨,我們當然不僅僅賣書了,我還做其他的生意了。你看到島城正在裝修的歌舞廳了嗎?我準備在島城這邊開個迪斯科,廣州深圳那邊已經有很多這樣舞廳了。”
“舞廳?”
陳如是狐疑的看著樓鳳臺。
“是啊,媽是要開舞廳的,二樓這一次來就是和我商量這件事情。說南方那邊已經有很多舞廳了,生意還不錯。我就想著開一下,還說南方那邊還有發廊什麼的,不過咱們這邊好像對發廊比較抵觸,就準備先開舞廳試試水。”
改革開放的第一年的除夕夜,一直被禁的交誼舞出現在人民大會堂的春節聯歡會上面,於是舞禁初開,民間舞會就開始興起。有些地方倒是真的開啟舞廳來了。
只是後來公安部和□□聯合發布了《關於取締營業性誤會和公共場所自發誤會的通知》,對於這方面管制又加強了。
“舞廳現在怕是不能開吧。”
陳如是追問了一句。
“是啊,現在是不能開了,中央不是發了檔案了,這不我就想和國慶兩個人一直商量開個發廊。發廊可以給開,我們都是從廣州請的師傅,水平都挺高的。”
樓鳳臺和姜國慶兩個人說話是有出入的。
發廊倒是也有開的,陳如是見到過了。以前哪有什麼發型設計啊,男人都是短發運動頭,女人通常都是馬尾辮。像陳如是他們醫院的,有些醫生因公出差,需要燙發,那都是需要單位開證明信,才可以去燙發。現在就不同了,改革開放了嘛,發廊也就興起,有些小年輕為了趕時髦,還燙起了頭發。
“是啊,媽我們準備開發廊,只是我們這邊發廊的生意不是很紅火,我不是一直都在觀望嗎?”姜國慶也順著樓鳳臺的話往下說。
就在陳如是還準備繼續往下問的時候,飯菜好了,服務員就陸續上菜來。樓鳳臺這人出手還是相當的大方了,整了一桌子的菜。
“叔叔阿姨,好好嘗嘗這大閘蟹,這可是上好的陽澄湖大閘蟹,味道鮮美。”
“媽,我給你剝蟹。”
姜國慶說著就上手給陳如是剝蟹。
——
“是嗎,這還真的不知道。算是親戚吧,算我侄子。”程浩正在和一“倒爺”一起喝酒,所謂“倒爺”,擱在以前那就是投機倒把份子,後來又被稱為二道販子,到了現在就成了“倒爺”,就跟後來的“代購”差不多,就是倒買倒賣。
程浩想要發展其他的事情,不能一直賣蠟燭。主要現在賣蠟燭也沒有以前那麼賺錢了,大家看到他賺錢了,也是有樣學樣,做蠟燭的多了,而且還比他價格低,這不他的市場就被搶了嘛。雖然程浩的生意還能做得下去,同時也意識到了危機意識。
“那你可要提醒他了,樓鳳臺這人可不是好人,千萬不要跟他搞在一起,我們在路上跑的人都知道,他的錢都沾著血的。讓你侄子趕緊和他拆夥。”
“倒爺”徐三茂和程浩相識多年,當初程浩下海也和徐三茂有關系,兩個人雖然不是兄弟卻勝似兄弟。徐三茂是靠批發菜發家的,當時沒錢,還是程浩給的錢。如今這兩個人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有時候也會共謀出路。
“沾血呢?”
程浩對於樓鳳臺這人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他好像突然冒出來,生意場上,有幾場重要的飯局都有這麼一個人。只知道這個人似乎很有錢,而且十分混得開。
“沾血的,他做的生意不幹淨了,早晚都要出事情。他大哥就是陳凱文,你知道陳凱文吧,就是陳氏電器的老總,他早年就是做偷渡發家的,在他手上死了好多人。很多女孩子都算是被他賣到香港去了。”
徐三茂沒有將程浩當成外人,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陳凱文程浩是聽說了,他家大業大的,是出了名的有錢人,至於偷渡什麼的,他倒是不知道。
“賣到香港去了?偷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