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 阮棠的記憶是斷層的。
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躺在家裡的床上, 腦袋一動,就有種要裂開似的痛。
上一個有印象的片段,還是年會的臺上那個小品節目, 一個嚼著口香糖的漂亮女人,風情萬種地問臺下:“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多少個男人嗎?”
所以是多少個?
阮棠使勁捶了捶頭, 再後面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唯一能猜測到的是, 自己應該是傳說中的喝斷了片,不過她好像也沒喝多少啊, 不是說香檳度數很低嗎?
宿醉後十分口渴, 阮棠左右看看,床邊什麼都沒有,再一摸身上, 也是什麼都沒穿,她只能扯過被子披在身上,光腳下床, 先去給自己找件衣服。
剛艱難地走到洗手間前, 臥室門就被推開, 沈致正要進來看她:“醒了?”
“嗯……”阮棠這副樣子實在算不上體面, 她扭扭捏捏地應了一聲,不知道該朝前走,還是往後退。
沈致大步走過來, 俯身一攏,把她連人帶被子抱起來,送回了床上。
他去拿了衣服,阮棠靠在床頭,任他擺弄著,他幫她一顆顆扣了紐扣,那是套白白粉粉的毛絨家居服,帽子上長著耳朵,衣擺後還有一團柔軟的兔尾巴。
“我讓人幫你請假了。”沈致幫她套上蕾絲小內內,目光自然得跟幫她穿襪子沒什麼兩樣。
阮棠也顧不得害羞,惴惴不安地問:“昨天我喝多了嗎?”
他抬眼看看她,又低下頭,幫她穿褲子:“嗯。”
阮棠嚥了一口口水。
“是你把我帶回來的嗎?”
“嗯。”
“我沒做什麼奇怪的事吧?”她問這個問題時,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沈致垂著的睫毛眨了眨,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她:“昨晚的事,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嗎?”
完全不記得。
阮棠可憐兮兮地搖搖頭,情況好像比她想的還要糟糕。
“我是不是做什麼了?”
“嗯。”沈致面色凝重地點點頭。
她擔心得快要哭出來,而下一秒,他忍俊不禁道:“昨晚帶你回家以後,你一直在唱歌,非要拉著我陪你去尿尿。”
???
是這種事?
“還有嗎?”阮棠雖然聽得害臊,但居然有點失望。
“有啊,”沈致的話讓她當即又緊張起來,不過,隨後他就說,“然後我就陪你去了。”
她臉上的紅暈久久不散,憋了半天才說出一句:“……變態。”
衣服已經穿好,沈致把她扶起來,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屁股:“刷牙。”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中午,他煮了鍋糖水,等她洗漱完,正好喝一碗緩解宿醉的不適。
阮棠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有些失意地捂著腦袋:“昨天的節目挺好看的,我都沒看完,有沒有錄影啊?”
“沒有。”沈致不動聲色。
已經讓ada去盯著人銷毀了所有資料,她還是不要有機會看到才好。
他看到她一副懊喪的樣子,不由地問:“昨晚又沒人灌你,喝那麼多幹什麼?”
當時都是在敬沈致,他也不過是喝得微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