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起身去拉了窗簾。
這一回他比昨天晚上更有耐心,認真地替她按摩著,讓她慢慢放鬆下來。
阮棠臉頰上浮著微醺的粉紅,雙眼霧濛濛地看著他,白天的光線這麼清晰,她比昨夜更難堪。
“還會疼嗎?”沈致觀察著她的感受,放慢了動作。
他動得緩慢,反而讓她更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存在,她抱住他,像在海水裡沉浮著,搖搖欲墜。
沉沒的一剎那,海水四面八方湧過來,她看到人瀕死時的白光。
此時此刻此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可能這輩子都逃不出沈致的手心了。
沈致終於飽足了一頓,抱著她,舒坦地睡了個午覺。
阮棠被翻來覆去,一把嫩骨頭已經脆弱不堪,她躺在沈致懷裡暈乎了一陣,漸漸明白過來,沈致今後是不是就換個路子來折磨她了?
快逃快逃,趁他睡著就趕緊逃出去,阮棠告誡自己。然而她明顯是更精疲力盡的那一個,光是躺那兒碎碎念,一會兒腦袋就歪到一旁,人事不省。
睡到天黑被沈致吻醒,他告訴她,一會兒起來吃晚飯。
然後把中午的那個套路又重複了一遍。
先吃飯,再吃她。
次日早上,沈致終於放過了她,去公司上班。
阮棠沒課,躺在床上挺屍,渾身的骨頭都像斷過了一遍,怎麼都爬不起來。
他整理完畢,進了房間,彎腰摸摸頭:“在家乖。”
她眼一閉又睡過去,直到中午才醒。
沈致的查崗電話打過來時,她剛在玄關換好了鞋,思考著自己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沒帶,再伸手摸了一遍口袋,便出了門。
留下開著靜音的手機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阮棠出了小區大門,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去和煦醫院。”
上一次去探沈老爺子的病,就是在那裡,他習慣住那家醫院的vip病房。
計程車司機時不時朝後視鏡裡看看:“有沒有人說過,您長得很像阮棠?”
雖然很少打車,但被的哥認出來,幾乎是家常便飯。
阮棠以前還會承認,最近罵她的多,她也不是那麼坦然了:“沒有……”
“我覺著您很像,我老喜歡阮棠了。”司機高興地說。
沒想到打著車還能遇到自己的粉絲,不得不說,阮棠很開心:“真的?”
“真的,我是她忠實歌迷,您聽聽。”司機清了清嗓子。
然後,把《幸運星》、《愛喲愛喲》、《瓷娃娃》……阮棠的一系列兒歌,編成了大串燒,唱了一路。
阮棠也沉重地聽了一路自己的黑歷史。
下了車,司機打表收錢,她從兜裡找著手機,想著轉賬支付,摸了個空。
身上也沒帶錢包,她一向嫌那個麻煩,平時帶著丁丁也不大有機會用到現金。
“不用了不用了,小姑娘。”司機一擺手,“誰讓你長得像阮棠呢,又聽我唱了這麼久的歌,緣分緣分。”
阮棠愣住:“這怎麼行。”
他擺擺手,趕她下了車,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