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已是第二年的暮春時節。國內形勢已經明朗,宛如這時節般,由瑟瑟寒冬變為了盎然的春天。三大戰役後,gongchandang已穩坐江山,勝利指日可待,而guoindang則潰不成軍,jiangjieshi已做好了退守臺灣的準備。
這天晚上,沈令璋將沈博、沈靜叫至了跟前,一副滿懷心事的樣子,意味深長道:“國軍戰場失利,如今只能暫退臺灣,而我就在這赴臺名單之列,所以幾天後,我們就會離開大陸去臺灣。”
沈博難以置信,說:“國軍怎麼會敗給gd!我不走,鬼才去臺灣這個彈丸之地!”
沈令璋喝道:“混賬!退守臺灣只是暫緩之計,再說走不走其實由你決定的,要服從指揮,必須走!”
沈博不敢還嘴,只能低聲呢喃幾句。
沈靜聽後也很震驚,張學寧曾問過她願不願意跟她走,但當時她想等戰事結束,自己能既不離開家人,又不離開她,可現在她不得不選擇了。這晚,沈靜徹夜難眠。
而張學寧又接到新的特派員的指令,要撤離上海,調往重慶的一個秘密機構。張學寧第一次猶豫了,她答應過沈靜不會讓她等太久,她知道沈令璋一家會去臺灣,所以她想聽到沈靜的回答,如果她跟自己走,那她會為了沈靜放棄自己的使命,如果沈靜放不下家人,那她則會一個人去重慶。
後來,張學寧以要回美國接手家族生意為由,辭去了第八局的工作。因為她不是身居要職,再加上其背景,所沈令璋同意了。而祝佩瑜則憑借關系,也留了下來,但由於家庭原因,她不得不去香港。在臨行的前一夜,她和張學寧見了面。
祝佩瑜家裡,兩人靜靜坐在沙發上。
祝佩瑜一手握著酒杯,一手夾著煙,兩眼略微有些濕紅。
張學寧則靠在沙發上,盯著天花板看。
祝佩瑜說:“阿寧,現在戰爭快結束了,你為什麼不和我去香港?”
張學寧說:“瑜姐,戰爭未必就真的結束了,我還有事沒了結,怕是走不了。”
祝佩瑜說:“你的事是沈靜吧!她是會去臺灣的,你還沒死心嗎?”
張學寧沉默不語。
祝佩瑜靠在了張學寧的肩上,說:“記得你沒去英國以前,是個總愛纏著我的小孩子,然後你去英國之後,回來變得懂事、獨立了,但與我的關系也疏遠了。有一天你找到我,說需要我的幫助,我毫不猶豫就答應做你的線人了,因為我想靠近你,讀懂你,不想你我之間心存隔閡,可我發現無論我再怎麼努力,你都不再是從前的那個人了。所以,我好怕,這一次去了香港,可能你就忘了我,因為你有你的使命,還有你的沈靜!”
張學寧輕拍了拍祝佩瑜的背,說:“誰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永遠是那個疼我、照顧我的好姐姐!”
祝佩瑜聽後,離開了張學寧的肩膀,強忍著眼淚,笑著說:“呵呵,這也許是最適合你我之間的關系吧!能再最後親我下嗎?就像以前一樣,嗯?”
張學寧抬起祝佩瑜的下巴,漸漸靠近,祝佩瑜慢慢閉上了眼睛,一滴淚珠滑落。
第二天,張學寧趕去給祝佩瑜送行。看著飛往香港的飛機起飛後,張學寧心裡很失落和難受。祝佩瑜就像自己的家人,因為無法選擇,送走了家人,那戀人呢?是否也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走嗎?
她凝視著陰霾的天空,陷入了深深地憂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