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懷為了補罪,這幾日一直都在調查那次夜襲事件。
他請了電訊處的胡羿南調查了監獄的那部電話,又去了當日劫人的事發現場,他思索了一下,知道此處的人加上自己只有局長和另外四位處長,而來過此處的人只有孫崛璞,祝佩瑜,和自己。他先想到了孫崛璞,推測了很久,他還是否定了,盡管他心裡很不情願。因為當日孫崛璞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孫崛璞對沈令璋一向很忠心,這麼做無法理解,若是為了陷害自己,則也不用冒這麼大的險。
繼而他想到了祝佩瑜。這個女人平時待人接物都很冷淡,跟自己也無太多交集,來過監獄一趟給c7治療罷。但她診治那日,自己也在場,沒什麼特殊之處,只是有一個護士忘拿東西,返回車裡去了醫藥箱,姍姍來遲而已。
這時,胡羿南派人送來了對那部電話研究的報告,雖然他差不出那部轉接電話的地址,但他查出了那個自動轉接的號碼。韓懷欣喜若狂,他馬上趕至電話局,可一查才知道,這電話的地址在一棟荒廢已久的房子裡。韓懷不死心,一整天都在這棟房子裡找蛛絲馬跡,他相信雁過留聲,人過留痕,終於他在一處門框裡發現了一絲衣服勾破的細線。他拿放大鏡照了半天,判定這是一件絲質衣物留下的,而且細線顏色亮麗,應該來自女士旗袍。這下他把矛頭集中到了祝佩瑜身上。
回到第八局辦公室內,韓懷便急著翻閱相關資料。突然外勤送來一份信,他開啟看後,是沈靜寫給他的,信上說有些線索要告訴他,怕隔牆有耳,約他7點鐘去新國酒店302房細談。
韓懷有些驚訝,也有些猶豫,但他認出是沈靜的親筆,更何況她說有重要線索告知,最後還是決定去了。
韓懷找到302房後,便進去了。進門只見沈靜己開啟了一瓶酒正等著他。
韓懷掏出信,說:“是你寫的吧!”
沈靜接過信,笑著點了下頭,然後她遞了一杯酒。
韓懷接過酒,並未喝,而是坐了下來。
沈靜向他碰杯,韓懷本不想喝的,但看沈靜已經喝了,又顧於她是局長的女兒,不好駁面子,也看她一弱女子搞不出什麼花樣,就抿了一小口。然後他開門見山,問沈靜有什麼線索,但沈靜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韓懷有些惱,正欲起身離去,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然後兩眼一閉,沒有知覺了。
等醒來時,自己已被五花大綁,正欲掙紮,耳畔卻傳來張學寧的聲音。
張學寧說:“韓處長,用這種方式請你來實在不好意思,實不相瞞,我是請你幫個忙的,你要答應,我立刻放了你。”
韓懷哼了一聲,罵道:“小兔崽子,你覺得我會幫你嗎?”
張學寧說:“你要不幫就算了,那我就把你xi (和諧)shi(和諧) a(和諧) fei的事公之於眾。”
韓懷說:“那又怎樣!”
張學寧說:“那也行,我就告訴沈令璋,你非禮沈靜,到時這的服務員都會來做證,看到時沈令璋會不會饒你這個癮君子和好色之徒!”
聽到沈令璋,韓懷還是有些怕的,但他依舊怒斥道:“老子不幫你,大不了丟了職位,若真幫了你,也許就是丟命了!”
張學寧看他依舊不肯屈服,就拔一把匕首刺進了他左肩。韓懷痛的喊了一聲,依舊嘴硬的說:“軟的不行,你就來硬的啊!原來也就這點本事!”
張學寧說:“慶華書店綁架的那次,有一個共黨受了刀傷,如果到時沈令璋看到你的刀傷,他會怎麼想?”韓懷這時明白了,自己的軟肋都在張學寧的手上,他害怕地放棄了掙紮,自己不幫他,必死無疑,如若肯合作,也許還有一線生機,他不想自己的前途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斷送在今晚,更不想成為那個gd的替身,最後只能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沈靜對張學寧一直不理不睬的。
張學寧知道這次真的太委屈她了,也太感激她了。想打破沉默的氣氛,但話到嘴邊卻只有“謝謝”兩字。
沈靜悶悶地說:“不用,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你利用了。”
張學寧知道沈靜還是生氣了,有哪個女人願意拿自己的貞潔名聲來幫別人,但沈靜還是為了自己答應了,所以無論沈靜怎樣對自己,張學寧都能接受。
其實沈靜也不想生氣的,只是想到自己和她心中的信仰、使命相比,永遠只能排第二,而自己為了她卻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是女人最重要的貞潔名聲。她抬起頭,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想著自己做的一切是否有價值,自己真的要眼前這個人背叛自己的父親嗎?但當看到張學寧那雙深邃堅毅的眼睛,像黑洞般深深吸引著自己,明知那是致命□□,卻讓自己欲罷不能。
她嘆了口氣,罷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就不要後悔,只是希望早日渡過這噩夢般的日子,和眼前的人有一個像今晚的月兒一樣圓滿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