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宇懶得理會周蒙,抬腿走進j局大院,抬頭看了看大樓前的警徽和國旗,又掃視了下四周。
就在這個時候,淩河縣的警車也開了進來,車子裡跳下來三名警察。三人看到張明宇戴著手銬站在大道上,倒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一邊說笑著一邊朝張明等人走去。
見到自己這邊人又多了三個,周圍還有不少警察,周蒙終於完全挺直了腰板,拐著腿,一步步朝張明宇走去,走到他的身邊,猶豫了一下,接著目中射出一股子狠勁,推了一把張明宇,叫道:“快走!”
張明宇巍然不動,淡淡道:“走什麼走?我犯什麼法了?還是老老實實給我解了手銬吧!”
“小子,看清楚了,這可是jc局,你以為還是在警車上嗎?”周蒙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罵咧道。
話說出口,周蒙倒沒察覺有什麼語病,但聽得隨後跟上來的三個警察,一頭霧水,心想,難倒在警車裡這小子就可以囂張不成?
張明宇靜靜看著周蒙,看得他頭皮發麻,這才道:“jc局很了不起嗎?我沒犯法,走到哪裡都一樣。倒是你們身為執法人員,知法犯法,不分青紅皂白就給我上手銬,還濫用私刑,倒真要面對你們頭頂的警徽好好懺悔思過。”
後面跟上來的三個警察就像看白痴一樣盯著張明宇看,而周蒙等人被張明宇這番話說得差點七竅生煙。<d被打的是老子好不好?
<d,到了jc局還這麼囂張,你再不給老子乖乖地上路,信不信老子抽你?”
正在周蒙揮動著警棍,威脅張明宇時,有一輛奧迪車往刑偵支隊大樓開來。
張明宇眼神銳利,透過貼了車膜的車窗竟也能模模糊糊捕捉到車內坐的人大致面貌,臉上浮起一絲周蒙等人不易覺察的微笑,戴著手銬邁開了腳步。
周蒙見張明宇邁動腳步,以為他怕了,心裡總算是出了點噁心,重新體會到做為一名刑警的威風。
張明倒是有些失望,現在他倒是巴不得張明宇鬧得厲害一些,最好鬧得市局天翻地覆,那時估計連舉證審問都不需要,就可以直接把張明宇往牢裡塞。
不過很快,眾人就發現不對了。因為張明宇不是朝前走去,而是雙手戴著手銬,優哉遊哉地朝一輛奧迪車走去。
那場面還真有些說不出的荒唐,所有人包括進進出出的人都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一個小年輕戴著手銬,神情自若地在局裡晃盪,那樣子哪像是被抓,根本就是來參觀閒逛的。<d,老子非廢了這小子不可!”周蒙狠狠朝地上吐了口痰,抄起警棍一瘸一拐就朝張明宇一臉兇相地走去。
他周蒙抓來的嫌疑犯竟然帶著手銬在局大院裡,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這話要是傳去,他周蒙以後還怎麼在支隊裡混,以後怎麼能鎮得住那些道上的混混流氓。
周蒙舉著警棍,凶神惡煞地追在張明宇的後面,罵咧著剛想舉起作勢劈下去,卻見到張明宇舉著戴著手銬的雙手遠遠朝奧迪車大大咧咧地晃了晃。
周蒙那頗為雄壯的身子突然打了個哆嗦,趕緊把警棍收了起來,忍不住暗自摸了把冷汗。
差點要在家門口抄警棍揍人了,幸好及時收手,否則要是被局領導看到,那還不完蛋。他媽的,都是這小子惹的,把老子都氣糊塗了!周蒙惡狠狠地盯著張明宇那略顯單薄的背影,暗自慶幸。
“小子,你究竟想幹什麼?”周蒙肺都要氣炸了,卻仍然不得不使勁憋著,冷聲問道。
“沒幹什麼,跟一個朋友打聲招呼。”張明宇淡淡道。
“朋友,你他媽的就省省吧,那是新升上來的趙副局長。”周蒙譏笑道。
抓張明宇之前,周蒙可是調查過張明宇的檔案,他是什麼來歷背景當然一清二楚,唯一沒料到的是,他竟然有一身厲害的本事,打得他措手不及,吃了大虧。
張明宇用近乎可憐的目光瞥了一眼周蒙,像他們這種人也就知道欺負欺負平頭老百姓,可惜啊,他卻看走眼了,自己這個平頭老百姓卻不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
張明宇的目光讓周蒙感覺很刺眼,很受羞辱,但同時心底升起一絲很不好的預感。因為從跟張明宇接觸到現在,除了一開始壓他上車,他似乎還沒佔到一絲絲的便宜,相反倒是被他狠狠揍了一頓。這在他從警這麼多年來,還從沒發生過。
既然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都發生了,為什麼這小子就不能是分管他們刑偵支隊的趙副局長的朋友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小子只是地礦所的一個臨時工,真要是跟趙副局長是朋友,怎麼可能會混到這種寒磣的地步。況且趙副局長也絕不可能自降身份,跟這樣一位小年輕交朋友。
周蒙立馬否定了自己神經兮兮的猜疑,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可那趙副局長的座駕似乎就是跟周蒙過不去,還就是嘎地一聲輕響,停在了張明宇身前三米處。還未等司機幫忙開啟車門,後車廂的門已經被狠狠地推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