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楊爸他們一行人下了車,比照著嫌疑人照片進行緊鑼密鼓的搜尋時。
離他們不遠處,一個略顯狹窄陰暗的巷口。
一個染著黃毛打著耳釘的痞帥青年,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拿著手機,興致勃勃的聊著,另一隻手拿著蝴蝶刀,在指尖炫技般刷刷甩動著。
同行的還有三個弟,就用路人甲乙丙來稱呼吧。
他們其中路人甲和路人乙正一臉老司機笑的爭論著,哪家夜店的姑娘技術更到位,姿勢更具操作性。
並不時根據開車的技巧,進行一些資訊方面的交換。
另一個路人丙站在最前面,不時觀望一下馬路對面的一家店,耳朵微動,聽著身後路人甲乙的車技探討,臉上似有一些get新技能的亮光閃過。
黃毛青年偶爾抬頭看了一眼他們散漫的氣氛,也不吭聲,繼續低著頭一邊耍著蝴蝶刀一邊聊著。
無非就是找個機會,把一個從外地過來,沒什麼背景的年輕商人給修理一頓的事,也確實用不上太緊張的繃住。
這種事,對他來實在太熟練了。
大街上,找個沒攝像頭的路口,把人幾下擠到一個稍偏巷子裡,刀子一亮,九成九都乖乖的不敢動,然後上去一頓拳打腳踹,完事走人。
深市這麼大,人流量何其多,再沒露臉沒有監控,就算受害人報了警。
像這種僅僅只是傷人事,一沒致殘,二沒致死,三沒造成重大經濟損失,警方也不可能花費很珍貴的警力,去茫茫人海的蒐集證據破案,最後的結果只能是不了了之。
這時,正觀察著馬路對面店情況的路人乙,扭頭衝黃毛青年了一句:“黃哥,人從店裡出來了。”
“嗯?”黃毛青年手裡的蝴蝶刀刷的收起,抬起頭望馬路對面看了眼。
陽光下,一顆鋥光瓦亮的大腦袋清晰可見。
“活來了,老規矩,記著,手別放重了……”
……
食店的遮陽棚下,楊澤也和陳秀秀走了出來。
順帶一提,陳秀秀和那幾位妹子之間的口角戰爭,最後還是以這貨用特享受表情扣鼻屎的行為,成功讓那幾個妹子敗退。
嗯,同時也成功讓實在忍無可忍的店老闆對他們下了逐客令。
“欸,老楊,app推廣訂單的生意我們現在還繼續去談嗎?”陳秀秀一邊往隔了一條街的酒店方向走,一邊側首問。
“不去談了。”楊澤搖了搖頭,把手裡裝著一疊合同的包揚了下,笑著道:“八筆訂單,算一算,一共是82萬app註冊量的訂單,這麼大一筆數量,我們可足夠消化好一會兒了。”
……
一邊走,一邊聊,楊澤和陳秀秀沒注意到,旁邊正有幾個面色不善的青年直奔他們而來。
更沒發現,就在不遠處的馬路上,一輛黑色大眾轎車內。
朱建國手裡抱著一瓶用農夫山泉瓶子裝著的淡黃色符水,遠遠看著他們的方向,坐在副駕駛座上,心中有興奮,有不安,以及一種隱隱的焦急。
這幾種情緒混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矮壯漢子倪歌,現在所看到的,自己大院哥臉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這種通常只在武俠中出現的莫名神色。
“大院哥,你要真不放心,要不還是我一起下去……”
“閉嘴,好好看著。”直接打斷倪歌的話,朱建國眼睛都不眨的繼續盯著前方黃毛青年等饒行動。
不知道為什麼,越是這種時候,他心裡那種強烈的不安感就越發的強烈,強烈到了他拿著礦群水瓶的手都在顫抖的地步。
這種感覺,他只在十五歲,跟著別人偷偷下礦走到中間時有過。
那次,只有他一個人走到一半的時候,因為這種強烈的不安直覺返回,而那次的礦難,二十四個工人,只有他一個人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