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燕王殿下的夢裡, 董曉悅經歷了不少尷尬事, 但是這次的挑戰實在太超乎想象, 以她飽經風霜的臉皮也有點消受不起。
董曉悅做了半天心理建設, 終於還是硬著頭皮掀開了梁玄身上的被子。
“嚯!”董曉悅忍不住驚歎,薄絹的中衣根本遮擋不住那凌厲逼人、呼之欲出的氣勢。
最初的震撼過後, 她有點打退堂鼓, 畢竟沒什麼經驗, 如果對方醒著還能一起探討共同進步, 她一個人挑戰這種超綱題,也太強人所難了!
董小姐彷徨來彷徨去, 也不知道磨蹭了多久,再一看,來之不易的良機就這麼失之交臂了。
她既失望又暗自鬆了一口氣, 索性爬上床在梁玄身邊躺下, 蓋上被子補覺去了。
這一整天燕王殿下風平浪靜, 白羽來打探了幾次訊息, 得知還是沒成事, 氣得差點把燕王殿下的藥碗給砸了。
董曉悅為了將功補過, 主動把照顧燕王殿下起居的重任攬在了自己身上。
寧白羽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一見這山越女子就有種沒來由的信任, 只能歸結於眼緣了。
這麼太平無事地過了一天, 第二天清晨, 董曉悅有了經驗, 天還沒亮就爬起來守著, 一見被子底下有異動,立即掀開被子扒開中衣,咬咬牙心一橫,赤手空拳就抓了上去。
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她的手剛摸到正主,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手中的觸感突然變得又綿又軟。
董曉悅有點傻眼,她好不容易豁出去一次,為什麼對方不按套路來?
可惜梁玄一無所知,呼吸平緩,睡顏恬靜。
董曉悅嘆了口氣,想把他衣服掩上,突然靈機一動,既然她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散發著毒性,正常人摸一摸都喪命,那肌膚相貼說不定也有效果呢?總之試試看也沒什麼壞處。
在生死麵前臉皮還是可以拋棄一下的,董小姐一不做二不休,把梁玄的中衣給扒了,自己的短衫掀到胸上露出肚皮,小心翼翼地對著燕王殿下圓圓的肚臍眼貼了上去。
這麼挺著肚子怪累的,時間一長腰痠背疼還影響睡眠質量,董曉悅睏意湧上來,在迷迷糊糊中拋棄了最後一絲矜持,手腳並用,八爪魚似地纏住了光溜.溜的燕王殿下。
一個回籠覺睡到大中午,寧白羽進來送飯順便給燕王殿下喂藥,就看到這不可描述的一幕,嚇得原路退了回去。
董曉悅當了一整天的肚臍貼,可惜似乎收效甚微,梁玄還是直挺挺地躺著。
寧白羽本來還以為這次有戲,一問才知道還是沒有實質性的進展,只得失望而歸。
出去和丁先生、吳將軍一商量,送晚飯時順便給董曉悅帶來了最後通牒:“殿下粒米未進已近十日,雖然是習武之人,也難以再支撐下去,若是明日再無所獲,只能試試別的法子了。”
董曉悅一聽這話,激動地撂下湯碗:“有別的辦法你不早說?!”
“我說了你未必想聽,”寧白羽道,“丁先生說第一種法子是首選,若是實在不能成事,那就試試用你的毒血給殿下浸浴,興許也能湊效。”
董曉悅默默地端起碗,萬惡的封建社會,身為解藥真是毫無人權。
“你還是盡力而為吧,”寧白羽一臉不忍,“丁先生說了,這血得趁熱放,涼了減損藥效,到時候不知得挨幾刀。”
“……”
“你知道怎麼才能極快地把血放幹麼?”
“……多謝參領指教,民女不想知道。”
寧白羽見她嚇得臉都白了,便見好就收:“總之你加把勁罷。”
董曉悅經他這麼一嚇,心中忐忑不安,夜裡噩夢不斷,時不時被嚇醒,一直折騰到早晨,天亮了反倒沉沉地睡了過去。
董曉悅醒來一看,帳篷門帷縫隙中漏進一道明亮的陽光,心裡大叫一聲不好,爬起來赤著腳奔到門口往外一看,果然太陽已經升得老高了。
燕王殿下前兩日都是清晨天矇矇亮的時候起反應,她這一睡直接把最後的時機給睡過去了。
董曉悅欲哭無淚,就算是在夢裡,放幹血而死也夠恐怖的了,萬一這是現實世界,那她就真的沒活路了。
她坐在床邊喪了一會兒,還是覺得不到最後一刻不能這麼輕易放棄。
到了命懸一線的時刻,董曉悅反而鎮定了下來,甚至生出點背水一戰的孤勇來。
她咬了咬腮幫子,脫下褲子,解開梁玄的中衣,翻身跨坐在他腰間。
梁玄一動不動,董曉悅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她居高臨下地望著梁玄的臉,他的五官比一般人深邃立體些,哪怕是這種蜜汁角度也無損於美貌。
董曉悅心裡一陣小鹿亂撞,不合時宜地想起一句老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