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寶,稍安勿躁,我和二小姐有話說。”小喜子高聲安撫了一下栓寶,然後,轉過身來對林木蘭道:“林二小姐,有些話我必須對你說清楚。”
他還將那些話沒說出口,眼睛裡就潮湧般的滿是淚水。
林木蘭原本正要因為他打暈了栓寶的事發脾氣,可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心軟下來。她也不搭話,漫不經心地吃著飯,算是默許小喜子說下去。
桌上的那些美味佳餚早已經放涼了,看似她在享受美味,實則是味同嚼蠟。
小喜子強忍著哭腔說道:“林二小姐,我是被我家少爺從亂墳崗撿回來的。我自幼被拐子賣進宮裡做了太監,皇上退位以後,我逃出皇宮,跟一夥做生意的流浪到景州城,商隊的夥計誣陷我偷東西,把我打了個半死扔在亂墳崗上。”
林木蘭聽到“太監”兩個字,瞬間就明白了小喜子為什麼這麼介意自己剛剛的玩笑,手裡的半個鴨腿塞在嘴裡,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只聽小喜子繼續道:“那年我還不滿十歲,記得那天夜裡下著大雪,我被打斷了腿,躺在白森森的死人骨頭堆裡,身邊有一頭餓狼圍著我打轉。就在我閉著雙眼等死的時候,我家少爺從天而降,開槍打死了野狼,從狼嘴裡救下了我。”
忍了半天的淚水終於決堤而出,稀里嘩啦的流淌著,讓林木蘭愧悔萬分。
小喜子抽泣道:“我家少爺那時也不過是個剛滿十四歲的孩子,卻冒著風雪,揹著我爬了十幾裡山路,把我帶回景軍大營。從那天起,我就把他當做我唯一的親人,我的親哥哥,我愛我家少爺,可是,這種感情是純粹的親情,絕不容許任何人玷汙。”
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來:“就算是林二小姐,也不能信口開河,侮辱我家少爺和我……”
“我道歉!”林木蘭猛地起身,毫不拖泥帶水,直接對小喜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說:“希望小喜子能忘記我剛才說過的混賬話。”
顯然是沒有想到林木蘭會如此豪爽,如此通情達理,小喜子反倒愣住了,半天才回過神來,變得有些不好意思:“二小姐言重了,只要您別誤會我們少爺就好了,我們少爺……”
他話沒說完,就見栓寶瘸著一隻腳進來,怒吼道:“格老子的,若不是看你是個小姑娘,我他孃的早打死你了,好歹都是在一個鍋裡攪勺子的奴才,原該相互幫襯,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講情面的,竟敢對老子下黑手。”
栓寶等了半天,沒人給他開門,心裡放心不下自家小姐,就從二樓的視窗跳了下去,不小心崴了腳,走路一瘸一瘸的,很是狼狽。
林木蘭給他解釋道:“栓寶,別再叫人家小姑娘了,小喜子和你一樣都是大老爺們兒,他喬裝打扮給我做丫鬟,就是擔心土匪會潛入林府殺我滅口。”
“格老子的,竟然騙了我們這麼久!”栓寶突然出手,當胸給了小喜子一拳,打得小喜子一個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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