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想聊什麼?或者是想問什麼?奴才就在這裡坐著,你但說無妨。”喜兒死活不肯靠近,遠遠地坐在床對面的椅子上,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來。
林木蘭突然沒了耐性,擺擺手道:“算了,我困了,你也早點去歇息吧,小蔥一個人睡不著覺,你去她屋裡陪陪吧。”
“奴才習慣一個人睡,既然二小姐沒別的吩咐,奴才就先回屋休息了。”喜兒說完就走了。
林木蘭突然有一種自己被小三兒拒之千里之外的感覺,她自嘲地笑了笑,看了看窗戶,天都矇矇亮了,當即強迫自己眯一小會兒,補個覺。
等醒來時,已經快到中午了,小蔥端了水來伺候她洗漱。
因沒見到喜兒,林木蘭打著哈欠問:“怎麼沒見喜兒,還在睡覺嗎?這丫頭真越來越沒規矩了,難道還要讓本小姐去伺候她起床嗎?”
“二小姐,喜兒姑娘早起來了,聽到你屋裡有動靜,就吩咐奴婢來服侍你洗漱,她親自去廚房取午餐。二小姐,我發現你真是一時半會兒都離不開喜兒姑娘,難道奴婢伺候得沒有喜兒姑娘好嗎?”小蔥委屈巴巴地撅起小嘴埋怨道。
林木蘭捏了下小蔥的大鼻頭,故意開玩笑道:“笨丫頭,我那是體恤辛苦,故意讓喜兒多幹點事,誰讓她每天兇巴巴地板著臉,滿肚子不願意伺候人的樣子,我就偏要拼命使喚她,讓她有氣不敢言,有苦說不出。”
她暗想,喜兒這隻金絲雀未必是心甘情願的來伺候自己的,所以自己以後有必要像剛才說的那樣,折騰一下這隻鳥。
林木蘭正揹著身子梳頭,沒注意到喜兒正斜倚在門框上,把她的話全都聽了去。
小蔥捂著嘴巴偷笑,林木蘭伸手要髮卡,等了半天她也沒注意到,倒是喜兒大步過來,拿起一枚髮卡遞給她。
林木蘭一時間覺得尷尬,突然不曉得哪裡升起一股子無名火,沒接髮卡,反倒把綰起來的頭髮胡亂拆開,拿起剪刀,對小蔥道:“把頭髮給我剪短了,就像喜兒那樣的。”
小蔥嚇了一跳,怯生生地說:“二小姐,奴婢不敢剪。”
林木蘭不以為然地說:“怕什麼,剪的不好看我也不怪你。”
小蔥解釋道:“二小姐,剪得好看不好看倒還是次要的,只是,老太太最討厭剪短頭髮的姑娘,說是就像個母夜叉,沒有一點姑娘家的樣子……”
她說完就自知失言了,這是林老太太評價喜兒的話,不該當著喜兒的面說的,於是,她連忙打住話頭,尷尬地瞟了喜兒一眼。
喜兒毫無反應地說:“小蔥姑娘,你幫二小姐把頭髮綰起來吧,簡簡單單的髮髻就好看。二小姐,我吩咐廚房燉了紅棗枸杞乳鴿湯,放涼了不好喝。”
言外之意就是讓林木蘭快別鬧了,快點梳頭,都等著她吃飯呢。
林木蘭二話不說,自己把頭髮攏在腦後,拿起剪刀,咔嚓一下將頭髮剪到齊肩長,然後利落地拿手巾掃了掃後頸上的碎髮,讓小蔥伺候她洗漱完,出去吃中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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