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太明白林木蘭這是在隱晦地提醒自己,於是對她說:“乖孫女兒,碧桃再怎麼說也是你爹的人,不能讓她去福安那邊。況且,這滷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我倒想著給福安這小子找一個厲害的丫頭看管著,不然,他要是又犯老毛病,到處沾花惹草的,豈不是連累碧桃也不得安生?”
林木蘭發現林老太太一邊說著話,眼神不停地往喜兒那裡瞟,擔心她亂點鴛鴦譜,生拉硬扯的把喜兒指給福安。她要是把話說出口了,自己可不好轉圜。
情急之下,她搶著說:“奶奶,府里人誰不曉得,碧桃和我爹根本就沒那什麼事兒,再說了,林家祖上做過最大的官也就是翰林學士,能有多大的聲譽呀,還能比人家帝王聲望顯赫嗎?可那唐明皇不還娶了自己的兒媳婦兒,結果還成就了一段千古佳話。奶奶,兩情相悅最重要,誰有功夫管人家院子裡的閒事呀。”
林木蘭只為了把林老太太指婚的意思堵在嘴裡,自己也口不擇言了。
“你這丫頭,盡愛胡說八道。”林老太太又好氣又好笑,伸出一根手指,點了一下她的腦門。
她指著喜兒道:“我的意思是,那個丫頭把福安的手指頭躲掉了,就讓她去伺候福安吧,懲罰的事就這麼算了。”
林木蘭見林老太太還是將這意思說了出來,只好反對道:“奶奶,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婚,福安和碧桃兩情相悅,他們在回來的路上還發誓要終生相守呢,奶奶您這不是棒打鴛鴦散嗎。”
林老太太沉吟片刻,笑道:“這好辦,如果喜兒願意嫁給福安,那就讓碧桃給福安做妾室,我看這姑娘性子野,和你一樣,能鎮得住福安,碧桃性子溫和,伺候人是好樣的。”
“我不同意!”林木蘭態度堅決地說:“奶奶,喜兒是我的貼身丫鬟,我被人追殺,死裡逃生,落下了病根,晚上睡覺必須有她在身邊守著,否則,會整夜整夜的做噩夢。”
林木蘭以為,這下子林老太太應該妥協了,哪知道林老太太堅持不肯讓步,“乖孫女兒,現在家裡有錢了,奶奶多請幾個丫鬟陪著你,讓她們輪流看著你,連老鼠也不能放一隻進去,保證你就不會做噩夢了。”
林木蘭一直覺得林老太太是自己在這個陌生的年代裡最親的人了,她不忍心違逆她,可是,她也不能犧牲喜兒去遷就她。
趙福安那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誰跟了他都吃虧,就連說讓碧桃去嫁給趙福安,也不過是自己的緩兵之計。
林木蘭正覺得沒有辦法的時候,喜兒清了清嗓子。
“老太太如此抬舉奴婢,自然是奴婢的造化,只是,奴婢生來脾氣壞,尤其容不得自己的男人在外邊沾花惹草。福安以後要是規規矩矩,那這門親事也沒什麼壞處,就怕他舊毛病復發。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邊,覬覦別的女子一次,剁一根手指頭,和其他女子幽會一次,剁兩根手指頭,十根手指頭都剁完了就剁腳指頭,我教訓自己的丈夫,老太太沒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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