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兒知道趙福安這會兒也不敢對自己撒謊,他若說不知道趙氏兄妹謀殺楊懷青的事,多半就是真不知道了。
“你就寫自己是怎麼知道有人要謀殺大小姐,你又是怎麼救了碧桃姑娘,然後,是誰讓碧桃撒謊,說大小姐是自己失足掉下懸崖的。別想耍花樣,碧桃說當時你們兩人聽到大小姐的呼救聲了。還有,那個匪徒說,冤有頭債有主,讓大小姐的冤魂去找你爹和夫人報仇,這些你都得寫清楚,總之,別讓人懷疑你才是主謀。”
趙福安唯唯諾諾地答應,按喜兒的要求寫下了一份詳細的證詞。
喜兒返回酒樓包房時,林木蘭已經吃完早餐,正和朱三商量去縣衙探監的事情。
碧桃拿來一副乾淨的碗筷,喜兒也胡亂吃了些,把剩下的點心包起來,想了想,又對栓寶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些,附耳嘀咕了幾句。
也不知道她說了些什麼,栓寶激動得拱手說了一連串“謝謝”。
喜兒又小聲叮囑了一句:“記住,戴個面罩去,別讓他看出你的來路。”
栓寶點頭道:“我明白,我就在門外等,等你辦完事出來以後我再進去。”
兩個人又竊竊私語了幾句,喜兒尋思時間差不多了,這才拿起那包點心,去看趙福安都寫了些什麼。
在趙福安看來,既然他爹已經認罪,橫豎都是一死,也不在乎他的證詞怎麼寫,所以,他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交代的清清楚楚。
某日,趙福安半夜裡起來找水喝,發現趙天佑正打著燈籠出門,他以為他是去私會情人,就悄悄跟著,想抓個現行,以劫持要挾他,將來多要些零花錢。
趙福安知道,自己爹孃感情甚篤,就算偷腥,趙天佑也不會讓夫人察覺,要不然,大張旗鼓把小妾娶回家就是了,何必還半夜出去偷偷摸摸地幽會。
他遠遠地跟著趙天佑後頭,來到荒郊野外的一個林子裡,趙天佑不經意間回過頭來探望時,趙福安才驚異地發現,他竟然帶著一個黑色的頭套,頭套上剪了三個窟窿,堪堪露出雙眼和鼻子。
看這樣子,不像是會情人的。
趙福安心裡納悶,便在一顆樹後面躲著,等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見前面一顆大樹上跳下一個矮壯的黑衣男人來。
那男人也是黑巾蒙面,顯然是提前等在這裡的,可是,趙福安害怕自己的行蹤被對方發現,強抑著心跳,屏著呼吸,連大氣都不敢出。
半夜三更的,猝然有人從天而降,趙天佑顯然也被嚇得不輕,也算他是個狠人,強撐著站穩了。若是換了尋常膽小的,只怕會直接扔了手裡的燈籠,哭爹叫娘地跑路。
黑衣人率先發話:“五湖有知己,四海皆生意。這位老闆,可是有大買賣要做?”
聽他說出暗語,趙天佑這才回過神來。
他深吸一口氣,捏著嗓子道:“知己指路,得見真神,大洋一百,銀貨兩清。”
對上暗號了,黑衣人開門見山道:“說吧,時間地點,有照片嗎?弄錯了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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