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槿見自己親孃變成這樣,心裡有些發酸,忍不住安慰道:“夫人,你別害怕,大夫人沒有變成蛇,她早變成灰了,不會來害你的。”
“你騙我!你是惡魔,你來索命的,打死你這惡魔!打死你這惡魔!”趙天惜仗著有“親閨女”撐腰,邊罵邊抱起一個花盆朝林木槿砸去。
那個青花花盆不是很大,可是,發瘋的人已不知道輕重,趙天惜出手又準又狠,林木槿猝不及防,眼看著那花盆朝自己當頭砸來,竟然嚇呆了,連躲閃都忘了。
“木槿當心!”林敏之眼瞅著林木槿要血濺當場,可惜他離得遠,動作又慢,情急之中竟下意識地叫出林木槿的真名。
千鈞一髮之際,林木蘭伸手拽了林木槿一把,喜兒則乾淨利落地一腳把趙天惜踹倒在地,又推了空中的花盆一把,花盆從半空掉下來,差點砸在趙天惜自己頭上。
趙天惜這一腳捱得不輕,摔得也很結實,若是尋常狀況下,沒準兒得給摔昏過去幾個來回,可現在,因為人瘋了,反倒更加抗摔打。
“嗚嗚嗚。”趙天惜坐在地上蹬著腳哭起來,邊哭邊說:“木槿,她和楊懷青一樣都是壞人,她踢了我一腳,我屁股摔疼了,頭也撞暈了,你看,我胳膊肘都流血了,嗚嗚嗚,他們都欺負我,你替我打他們……”
林敏之和趙天惜都在叫“木槿”這個名字,可是,叫的卻並非同一個人。
林木槿逃過一劫,林敏之這才意識到剛才叫錯了名字,他偷偷觀察林木蘭,見她正在幫趙天惜擦眼淚,似乎並沒有太多的反應,也不知道她剛才聽見了沒。
可是,林木蘭一開口,就把他和林木槿嚇得靈魂出竅。
林木蘭問趙天惜:“娘,你剛說大夫人是趙大管家害死的,大管家是怎麼害死大夫人的,你可得好好說給我聽,不然,大夫人來找你,我就不幫你打她了。”
林敏之怕趙天惜開口說出什麼來,急忙攔住她的話頭,邊把她往屋裡拽,邊訓斥道:“木槿,你娘瘋了你也瘋了嗎?一個瘋子說的話你也信?”
“是啊,是啊。”林木槿也幫著說話,“夫人現在不太清醒,胡言亂語的不能信。”
“爹,我真的替大夫人感到悲哀。”林木蘭站起身來,冷冷地看著林敏之,眼神中充滿了鄙夷。
“好歹你們也算是患難之交,她在你走投無路的時候收留了你,讓你在景州安下家來,又為你生了我大姐,她死的不明不白,難道你就不想為她伸冤報仇嗎?”
這話說得林敏之老臉一陣發燒,林木蘭說的沒錯,自己確實虧欠楊懷青許多,可能怎麼辦呢,難道要讓自己親手把趙天惜兄妹送進大牢去嗎。
林敏之很快就強詞奪理道:“木槿,怎麼說趙管家也是你親舅舅,他伺候我們都半輩子了,也像你們一樣是我的家人,你怎麼能聽到幾句瘋話就懷疑甚至傷害他呢,瘋子的話能信嗎?大夫人已經死了,人死不能復生,可是活著的人總得想辦法好好活下去吧,老實告訴你,林府缺不了趙管家,爹已經離不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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