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蘭哪肯放過這個機會,她好像十分吃驚的樣子,道:“碧桃,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說夫人不是我的親孃,那怎麼可能呢?”
她緊緊抓住碧桃的手,問:“若夫人不是我親孃,那我的親孃是誰?難道我是大夫人所生,我才是林府大小姐?”
“我……”碧桃欲言又止。
“我就說嘛,怎麼我沒纏小腳,卻是她纏了小腳。”林木蘭若有所思地說:“那日在墓地,我明明看到衣冠冢上寫著‘林木蘭’,還以為是工匠弄錯了,害怕姐姐生氣,用鋤頭把那塊墓碑給砸爛了,沒想到……”
林木蘭突然嚴肅起來,起身把碧桃拉起來,讓她和自己面對面站著,盯著碧桃看了足足五分鐘,看得碧桃心裡一陣一陣的發虛。
她用極其平靜的語調說道:“碧桃,你看著我的眼睛,你要是還念及我們姐妹一場的情誼,就告訴我,那天我們去祭奠夫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相信,你是肯定不會害我的,但是,你為什麼要對老太太和老爺說,我是追趕兔子墜落懸崖的?”
碧桃撲通一聲又跪了下去,哭著說:“大小姐,都怨奴婢,當時奴婢若沒有離開大小姐,你就不會出事了。”
“我看到福安躲在樹後邊招手叫我,就說自己內急要去方便一下,等我聽到大小姐的呼救聲跑回夫人墓地時,早就看不到你的人影了,到處找也沒找到。後來,我和福安找到天河瀑布,福安說他看到你從那裡掉下懸崖了。”
林木蘭回憶了自己催眠時看到的畫面,與碧桃所說基本銜接起來,但她仍有疑惑:“那你看到我掉下懸崖了嗎?”
“奴婢什麼也沒看到。”碧桃抹著眼淚道:“我也沒聽到大小姐的呼喊聲,福安說,是我沒看好你,我要想保住我的小命,就得說你是追趕兔子失足墜崖了。我想,那麼高的地方,不摔死也會被淹死,所以就……”
林木蘭替她說了下去:“所以你就按福安說的做了。”
碧桃沒有說話,哭得更傷心了。
“你以為這麼說,老太太和老爺就會相信你嗎?”林木蘭道:“你沒伺候好大小姐,導致大小姐墜崖身亡,林家就算相信了你的話,也還是要打你一頓板子,把你趕出林府吧?”
碧桃事後才醒悟過來這個道理,可已經為時已晚,“都是福安對趙管家說,我懷了他的孩子,所以,趙管家和夫人極力替我說話,說是大小姐性子野,沒人管得住,自己失足墜崖怨不得別人,難道一個奴婢還敢把她綁著不讓她逮兔子嗎?夫人還求老爺,說是大小姐沒了,不如把我打發出去,賞給福安做媳婦。可是老太太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她是不會讓人動大小姐的東西的。”
“那為什麼福安又不願意娶你了呢?”林木蘭覺得奇怪,那天夜裡他們捉了個雙,可從福安的態度看,非但沒有想娶碧桃的意思,而且對她十分無情無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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