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敏之一聽這話,不怒反笑,他原本就不是笨人,心念一動,頓時就有了主意。
他們父女倆吵了一路,到了趙家還在爭吵不休。
“老爺、二小姐,你們這是怎麼了?”趙天佑邊問便把他們讓進屋裡。
“天佑,你說老太太這是和錢有仇嗎?死活要我把煙館給賣掉,那麼興旺的煙館,曦城抽大煙的八成都是煙館的老主顧,可是,她鬧死鬧活的要我們把煙館賣掉。”
林木蘭打斷林敏之的話道:“舅舅,老太太說了,其他的事情都能由著老爺,就這件事沒得商量,老太太還說,賺這種昧良心的錢,早晚要遭報應的。”
趙天佑依舊一頭霧水,問林敏之:“老爺來找奴才,是想要奴才去勸老太太嗎?”
林木蘭搶著說:“不是,老太太讓我來和舅舅打聲招呼,別幫著老爺陽奉陰違,要是被她發現煙館還是林家的,她就和老爺斷絕母子關係。”
趙天佑這幾天本就在盤算林家煙館的事情,聽他們這一說,心裡暗喜,連裝模作樣幫林敏之辯解都免了,開門見山就說:“老爺,既然老太太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我可真沒膽量違背老人家的訓誡。再說,我覺得老人家說的確實有道理,林家就是被大煙給拖累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所以,還不如賣了吧。”
“天佑,真的沒辦法變通一下嗎?”林敏之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天佑,我真的捨不得,這煙館可是日進斗金呀。”
趙天佑勸說道:“那老爺就願意和老太太斷絕母子關係嗎?你就不怕揹負忤逆不孝的罵名,被人戳脊梁骨嗎?”
“可是,可是……”林敏之還是一百個不情願的樣子。
趙天佑說:“老爺,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你還別說,有些事情就是這麼巧。林府以前的那個酒館你還記得吧?那是老爺子留下的最後一點產業,我記得酒樓賣掉後,你大病了一場,整整一年都沒緩過神來,所以,我就一直留意著,總想著什麼時候幫你贖回來。可巧了,那個酒館經營不善,快被新開的一品香給擠兌垮了,這次賣了煙館,我就想辦法把那個酒樓贖回來。”
林敏之喜出望外地說:“天佑,你不是安慰我的吧?要能把君悅贖回來就太好了,我每次進城看到那個酒樓,心裡都覺得隱隱作痛,覺得老爺子在罵我敗家。”
林木蘭聽他們聊得熱絡,想過來偷聽一下他們在說什麼,這時,門外進來一個半老徐娘,笑著地打招呼道:“二小姐,你可真是稀客,有段日子沒來我們家了呢。”
林木蘭猜她可能是趙天佑的妻子,卻裝糊塗道:“不好意思,我失憶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您。”
“我是你舅……哦,我是林府趙管家的婆娘。”
趙天佑的妻子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頭,端著托盤送茶水來,趙夫人轉身拿起一杯茶遞給林木蘭,笑道:“二小姐先用茶。”
說完又端起另一杯茶給林敏之送過去,笑容可掬地寒暄著,林木蘭感覺到,這女人言談舉止端莊大方,顯得比趙天惜更加和藹可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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