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雨澤對曦城並不熟悉,不過是顧慮集市上人多,害怕傷及無辜,所以才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哪知道走錯了道,竟然來到一片荒郊野嶺。
劫匪以為他是慌不擇路,眼看四下無人,就包抄上去,把他攔截住。
“兩位先生,幹嘛擋住在下?”邢雨澤鎮定地問。
年紀稍大些的劫匪道:“不幹嘛,就想問公子借幾個錢花。”
“我們熟嗎?”邢雨澤微笑道。
“現在不熟。”劫匪一本正經地回答,“不過公子借了錢給老子,老子就跟你熟了。”
那劫匪自以為說話很風趣,自己先哈哈大笑起來。
“可是在下沒有把錢借給陌生人的習慣。”邢雨澤的笑容依舊很是儒雅。
另一個長得像癆病鬼的劫匪被他鎮定的笑容逗得發毛,從腰間拔出匕首來,指著他的鼻頭道:“格老子的,有被陌生人搶的習慣嗎?把錢袋子交出來,認不認識有毛關係,反正老子這叫有借無還。”
邢雨澤十分配合地掏出錢袋子,遞給劫匪,劫匪還沒接過手,突然從背後伸出一隻手來,將錢袋子搶走了。
那劫匪猛地回頭,半路殺出的宋正陽壞笑道:“光你們倆借錢不行,老子跟了一路,怎麼也得分一杯羹吧?”
因為不清楚這兩人的來路,他擔心報出真名,這些匪徒將來找林家人報復,所以,裝著黑吃黑。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兩個劫匪都有些懵,不過,不管宋正陽是什麼來路,他倆都不樂意到手的錢還要給別人分一份。
於是,兩個劫匪交換過眼色,默契地出手,向宋正陽發動突襲。
年長些的劫匪搶先出手,掄起燒火棍猛擊宋正陽後腦勺,癆病鬼手裡的匕首豪不留情地朝他的腹部刺過去。
“哎約,你龜兒子眼瞎了,匕首往哪兒刺?”
“大哥,你怎麼打我?”
年長些的劫匪胳膊上中了一刀,他手裡的棍子則打在癆病鬼的肩膀上,他倆這才意識到自己看走眼了,半道殺出來的這個人竟是個硬茬子。
可惜,宋正陽沒有給他們後悔的時間,轉眼功夫,就打得兩個劫匪鼻青臉腫,還分別卸掉了他倆的一隻胳膊和一條腿。
“救命呀,殺人了,有人打劫呀!”
長得像癆病鬼的劫匪狂呼亂叫,好像他們才是被搶劫的無辜受害者。
年長些的劫匪則打悲情牌,嚎叫著求饒道:“好漢爺饒命,你殺我一人就是殺我一家四口,我要是有個好歹,我的瞎眼老孃,還有我那懷著大肚子的婆娘可就沒活路了呀……”
宋正陽掃了二人一眼,面色不善地說:“竟敢打老子的主意,老子十歲就開始劫富濟貧,現在就專門收拾你們這些禍害鄉里的王八蛋。”
這話原也沒說錯,季軍攻陷景州城時,宋正陽確實只有十來歲。
那時候,他就開始跟著宋景程東征西戰,專劫為富不仁的土豪劣紳,所謂劫富濟貧,實為籌措軍餉,不過,他們從來不會搶掠行商,更不會驚擾尋常百姓。
而現如今,他們景軍的職責也正是維護景州一方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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