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天佑出去看了一眼,沒發現有人,這才返回裡屋,沒好氣地訓斥道:“別再胡說八道了,以前的事情能忘的都忘掉,再說,我那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們母女倆,你這會兒倒怨起我來了。”
趙天惜掙開他的手道:“大哥說得好聽,你當我不知道嗎,老爺抽大煙的錢都是你幫著變賣東西來的,大夫人懷疑你私吞府上財物,要查你的賬,所以你才……”
“啪”的一聲,趙天惜捱了一耳光,趙天佑惡狠狠地道:“這一巴掌是為了讓你清醒清醒,你被那個死丫頭嚇暈頭了,滿嘴胡言亂語!”
“大哥,你竟然打我!”趙天惜幾乎不敢相信。
趙天佑氣得說:“我若不打醒你,只怕你在夢裡被人煮了下酒都還醒不過來呢!”
趙天惜摸著臉頰,惱羞成怒地數落:“趙天佑,如今你是林府大管家,林府裡就這麼幾個人,老太太早就不管事了,我什麼也不懂,老爺又全都聽你擺佈,整個林府,誰不看你的臉色行事,你還不知足,難道要把林府剩的這點錢都折騰到趙家腰包裡才算完嗎?我可提醒你,我們老爺是糊塗,可宋大帥不是個好惹的,你別到時候落得個人財兩空!”
“妹妹,趙家是你的孃家,趙家好了,你在林府才不會受欺負。你以為老爺是省油的燈嗎,若不是抽大煙虧了身子,早不知娶幾房姨太太了,還有你做正室的日子?”趙天佑冷靜下來,耐心地勸說,“別忘了,趙家和你是一榮具榮,一損俱損,妹妹還是好自為之吧。”
趙天惜一邊哭一邊說:“你讓我怎麼好自為之,這幾天我一直都心驚肉跳的,唯恐那丫頭突然恢復記憶。還有碧桃,也不曉得她究竟知道多少事,我剛才去那邊院子轉了一圈,聽她說話怪怪的。”
趙天佑安慰她道:“這個妹妹儘管放心,碧桃那丫頭可不像你這麼蠢,她明白自己一個做奴才的,看著大小姐墜崖,而她卻沒事人一樣回來本就是罪過,她還騙老爺說大小姐是追兔子失足掉下懸崖。如今,她若改口說出實情,就等於承認是她自己引狼入室,謀害主子,所以,她就算知道也不敢說出來。”
趙天惜道:“老太太也不曉得是怎麼想的,偏要把碧桃給老爺做房裡人,我可是答應過她,要把她賞給福安,她若成了趙家人,自然就會死心塌地為趙家謀劃,斷然不會說出對趙家不利的事情來,可是,自打知道老爺要收了她做房裡人,她就總是心事重重,看人的眼光都陰森森的,她要不顧死活,索性豁出去了可怎麼辦呢?”
趙天佑深深嘆了口氣,道:“妹妹,你也太沒出息了,鎮定點行嗎?你這就是自己嚇唬自己,你再這樣,沒事也被你弄出事來。”
他恨這個妹妹沒出息,心底一點耐心快要消耗殆盡,卻不得不強忍著道:“妹妹,關於碧桃的事情,我也沒辦法,老太太已經發話了,難道我一個奴才還能和主子搶丫鬟嗎?老太太可不是吃素的,她就是想借題發揮,名正言順地把我趕出林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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