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長輩們商量事情,咱們晚輩不好插嘴,走,跟姐姐回東院去,我有話和你說。邢少爺,正陽哥哥,失陪了。老太太、老爺、夫人,我和妹妹先行告退。”
宋正陽怕林老太太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讓邢雨澤難堪,也起身告辭道:“林老太太、林老爺、林夫人,失禮了,晚輩今日喝多了幾杯,有些醉意,不得不先行告退。表哥,你能不能扶我回西院去,我有些頭暈。”
“晚輩先送表弟回西院歇息,失陪了。”邢雨澤會意,立刻起身告辭,“林老爺,此行打擾府上了,如果婚期沒有其他異議,我和表弟準備明天就回景州,把您的意思稟報小姨夫,以便督軍府做迎親的準備。”
林敏之見宋正陽言辭清楚,步履穩健,哪裡像是喝醉酒的樣子,知道是有心顧全林家的臉面,不想看他們幾個沒完沒了的紛爭。
他沒好氣地瞪了趙天惜一眼,笑著對邢宋二人說:“好,表少爺先送正陽回屋歇著,我這就讓人送醒酒茶去。至於回景州的事情,等過完端午節再說,你看,明天就是端午節,景江上賽龍舟,搶鴨子,抓活魚,可是難得一見的盛景,不看豈不可惜?”
邢雨澤原本也就是試探林敏之的口風,若是林敏之有心讓他遠離林木槿,定然會順水推舟,既然人家真心挽留,那便是沒有防範自己的意思,若再堅持要走,倒顯得自己不夠大度,對林木槿的話耿耿於懷。
於是他從善如流道:“也好,我們就多待一天,過了端午節再走。”
他們哥倆回到西院,剛進廳堂,宋正陽便用後腳跟把房門磕上。
“大表哥,現在可以交代了,今天怎麼回事兒,三十歲的大男人了,就算說自己有未婚妻也沒什麼不妥吧,用得著和他們玩外交辭令嗎,你是不是對那個二小姐有意思?”
“我就知道你小子拽我回來有話要說。”邢雨澤笑道:“我和林家二小姐不過剛認識,哪裡就談得上有意思,只不過我贊同她的觀點,‘婚姻圖的是郎有情女有意,而不是老人家覺得的門當戶對’。”
說著,他突然正經起來,略帶嚴肅地問宋正陽:“你和木蘭雖說是青梅竹馬,但也有許多年未見,人總是會變的,你覺得她還是小時候你喜歡的那個林木蘭嗎?”
宋正陽一時沉默了,邢雨澤的問題很犀利,現在林府裡的這個大小姐,確實變了許多。
見他不說話,邢雨澤追著又說:“咱們都是在西洋留學過的,不興包辦婚姻。我回國之後,也見過一些同學娶了家裡早就說好的妻子,卻又不喜歡,就在外面沾花惹草。楊伯母家於姨夫有恩,你若是不喜歡人家姑娘了,就算退婚也比這樣強。”
宋正陽脫口而出:“我當然不會退婚。”
他想了想,又說:“我覺得木蘭妹妹和小時候是有些不一樣了,但我確定自己還是喜歡她,恨不能今天就帶她回景州。不知道你看出來沒,她現在在林家就是一個灰姑娘,誰都欺負她,特別是林老太太,總是故意挑事兒作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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