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救他的褚未對他求救的眼神視而不見,當初誰放出狠話說自己一百二的肉一百塊一斤值了的,結果現在慫成那副熊樣。
褚未裝作沒看見,自己做的孽就要自己去承擔後果,他頂多看在張鶴翎當初用不義之財請了自己一頓的份上幫他收個屍。
而且原本這個世界的蕭與眉才是自己追求的目標,現在他既然已經沒有這個打算和人家過多牽扯,那麼還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到時候又搞出像千芊那樣的事情來,平白給自己和周樊增添無用的煩惱。
於是種種思慮之下,張鶴翎很光榮地成為了被犧牲的那一個。
在他求救無門並且唯一的兄弟棄他遠去的時候,他只能苦著一張臉認命地帶著渾身不斷放冷氣的蕭與眉去技術科。
下午下班的時候,褚未正打算給張鶴翎發個訊息問他在哪時,就看見某人一身臭汗和灰塵地回來了。
他一進來,整個房間裡的空氣指數直速下降,瞬間加快了剩下幾個人收拾東西的速度,沒一會兒人就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還在辦公室裡的李隊和周樊。
褚未看了一眼周樊辦公室的位置,然後捏著鼻子湊近渾身散發著酸臭味的張鶴翎,納罕道:“你這是去哪個社群幫人家通下水道了?怎麼味道這麼……振奮人心。”
張鶴翎翻了個白眼,怨念地看著褚未,他怕把自己的椅子給染臭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這才用自己那雙還算幹淨的手找著他的錢包和鑰匙。
他一邊撚著手指找一邊說:“別說了,今天我把蕭法醫送到技術科,本以為終於能解脫了,結果她又把我叫住,然後指揮著我給她拿各種各樣的證據取證,還有其他的一些雜活都讓我去做,就連技術科那塊的下水道不小心堵了都讓我去修的!
你知道嗎,我中午飯沒顧得上吃就算了,整個下午我就沒歇上一口氣,連口水都沒喝地被她奴役了整整六個小時。六個小時啊!我今天的任務都還沒完成呢。”
褚未幸災樂禍地挑眉:“我看人家對你還算不錯了,起碼沒真的把你當標本給解剖了,就只是讓你幹一下午的活出氣,在我看來你就知足吧。”
張鶴翎找到錢包鑰匙後站起來端起桌上已經放涼了的咖啡一飲而盡,完了終於活過來似的擦了擦嘴:“我知道,所以整個下午我一句怨言都沒有任憑人家差遣,就只是見了你才嘴碎兩句。”
說著說著,張鶴翎想到什麼,顧不得已經餓得快沒知覺的胃,連忙興奮地湊近褚未,燻得他嫌棄地往後躲了躲,這才沒有繼續上前,小聲道:“不過說真的,你真的不喜歡蕭美人了?今天下午我跟她近距離接觸了後,發現她是真的長得好看,不是那種化妝化出來的,完全純天然的長相,身材臉蛋都沒得說,而且人品經過兄弟我的捨命驗證也完全沒毛病,除了性格有點冷,但其他的條件這麼好,兄弟你真的就不在考慮考慮?”
褚未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著地上寫了一串數字的紙條,指了指才問:“這是什麼?”
張鶴翎扭頭一看,連忙撿起來好好地揣進衣兜,膽戰心驚地左顧右盼,發現周圍沒什麼人後這才一臉糾結地對褚未說:“今天下午臨走的時候她問我的電話號碼是什麼,我當時以為她要用我的號碼進行下一輪的打擊報複,當即乖乖地給了後就想先離開再做下一步打算。”
褚未來了興致,追問:“接下來呢,我看紙條上的電話也不是你的啊。”
“是啊,我本來都打算幹脆重新換個號碼算了,結果她扯了一張紙就寫下了這個號碼給我,說之前那個號碼是她的工作號,工作號已經被她換了,現在這個是她的私人電話。”
說完張鶴翎又拿出紙條看了一遍,再次將那上面的數字背了一遍後,確定就算紙條丟了自己也不會忘記蕭與眉的電話後,這才好好地把那張染了些味道的紙條仔細疊好放進自己的衣兜裡,並決定回去了一定要把它供起來,沒準能保證自己財運亨通節節高升呢。
褚未聽得嘖嘖稱嘆:“小子,你走運了。”
張鶴翎不明白他在說什麼,正想問的時候就看見周樊辦公室的門開了,當即顧不上說話,拿著沒處理完的工作抬腳就走,只留下句:“兄弟幫我拖住周大魔頭,告訴他我的工作我會在家裡做完的,先走了,拜!”
褚未揮手扇開張鶴翎走的時候帶起的一股“香風”,然後看向已經停在自己旁邊的周樊正想開口轉達張白毛的話時,就聽見他說:“我都聽見了,不用再浪費口水說一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