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未也知道自己在楚行眼裡陌生人的地位,哦,如果對方願意的話,再加上一個救命恩人也不錯。
於是他沒有很熟絡地跟他說話,吃完飯就著原來的姿勢靠著看書,楚行則是坐在原位拿出筆記本又開始處理手下的事情。
房間內一時間安靜得只剩敲擊鍵盤和褚未時不時翻書的聲音,直到一種沖動開始慢慢積聚,最後讓褚未無心看進手下的書時,這種安靜的氛圍才被打破。
“那個……”褚未抬頭看著旁邊的人,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想上廁所。”
楚行手下的動作一頓,合上電腦放在旁邊的桌子上,起身將椅子拖開,取下掛在架子上的輸液瓶,然後掀開褚未的被子說:“下來吧,我扶著你。”
褚未感激地對他道了謝,其實他的腿沒什麼事,本來自己也可以去的,但關鍵是他手上還打著點滴,那個瓶子必須得找個人幫他拿著才行,他自己一伸胳膊就會扯到傷口,所以才會這麼為難。
到了廁所,楚行站在褚未身邊體貼地問他需不需要幫忙,褚未面帶微笑地拒絕了,表示這種小事就不用麻煩他了。
然後褚未看著楚行,直到對方識趣地將頭轉到另一邊才開始單手解褲帶,心裡納悶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號服是誰換的,換衣服的人估計都把自己當成異裝癖了吧。
之後又修養了一個月左右,褚未背後的傷已經結了痂,好了大半,平時不做大幅度的動作基本不影響吃喝拉撒。
然而就在他以為一切都過去了時,這天楚行坐在他面前直勾勾地盯著他,問:“你到底是誰?”
褚未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明白原來在這等著他呢,他該感激楚行耐心不錯地專門等他傷好的差不多了才問嗎。
褚未不答反問:“難道你沒查出來嗎?”
楚行面無波瀾地說:“查出來點東西,但我還是想從你這聽到實話。”
“咱們關系都這麼熟了,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褚未語氣有些傷心,暗自決定能混過去就混過去,混不過去再說吧。
然而此時的楚行沒有之前的記憶,就算一瞬間心軟了下之後立馬恢複冷硬:“一碼歸一碼,你要是實話實說,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之前的事我都既往不咎。”
其實依楚行多年的看人經驗,覺得這人的心計跟他之前打交道那些的間諜比起來充其量也就是個幼兒園水平,擋槍獲取信任然後竊取機密什麼的,楚行覺得這種需要腦子和膽子的事褚未不太做得來,所以就一直把人放醫院好生養著,從沒虧待過一絲一毫。
可以說楚行的想法和系統詭異地重合了,不然系統當初也不會死活不告訴褚未救人的方法了,就是覺得自家宿主沒這個膽子。
褚未心動了,問過系統可以實話實說後,就開始攜帶私貨盡力為自己美言,一副爭取寬大處理的態度積極的不得了。
楚行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眯眼道:“所以說,你背叛組織救我一命,就是因為……你喜歡我?”
這個理由在楚行看來有點可笑,他並不認為一個從小被當做殺手培養的人會因為一份莫須有的感情就放棄任務背離生養他的組織,這在他看來無異於送死。
褚未誠懇地點頭,看起來絲毫沒有撒謊的跡象,就連楚行都差點信了他的話。
“可是……”楚行緩緩勾起唇角,“我不相信怎麼辦?”
褚未的臉色一下就垮下來了,其實他也沒抱太大的希望能忽悠住楚行,但對方明確地表示出自己不相信後,褚未頓時沒招了,順著他的話問:“那你要怎樣才相信我對你的感情?”
楚行眼神在褚未身上掃了一圈,想起初見時這人穿著的超短裙,惡劣地彎了彎唇:“你證明給我,直到我相信為止。”
褚未愣了下,這要怎麼證明?
說實話讓他去做高數的證明題難不倒他,現在讓他證明什麼見鬼的喜歡,這要怎麼做?有具體的步驟嗎?
楚行好整以暇地看著有點呆的人,心裡的惡趣味越發濃重起來,活了三十年頭一回見到這麼有意思的小東西,可得留著好好玩一玩。
作者有話要說:
褚未:呵,男人